孙无忌拱手施礼,说道,“大将军知道,秦王自上年东宫一事之后,身体有恙,故特命我二人前来,慰劳大将军。” “秦王好意,臣下心领了。还劳烦二位大人,替我转达秦王殿下,臣下乃是驻疆外臣,为免惹人非议,不便与之相见,还请见谅。”李靖微微欠身,施礼说道。 “大将军哪里话,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杜如晦说道,“大将军与秦王殿下速来亲近,只是常年在外,还不了解长安的局势。现今太子和齐王视秦王为眼中钉,殿下一味退让,恐有性命之忧。殿下常常念及大将军的教诲,他视您既是恩师又是好友,还请大将军相助殿下,助他渡过此劫。” “杜大人,秦王殿下对我有救命之恩,李靖必会铭记于心。”李靖拱手说道,“方才听二位言语,长安局势想必你们最是清楚。更何况,秦王殿下与诸位已有应对之策。我李靖,只不过是一驻疆外臣,又何德何能得秦王殿下厚爱。” “听大将军之言,难不成,是心属太子?”长孙无忌见李靖似乎话里有话,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慌乱,“大将军,您可记得,当年在长安险些被陛下杀头,是秦王殿下求情才救了您一命呀,您怎能投靠太子呢?” “长孙大人多虑了。”李靖摆了摆手,正色道,“我李靖手中的剑,是对敌不对己。现今外患未平,我李靖的职责乃是驻疆守土。至于太子也好,秦王也罢,甚至是齐王,将来谁登大位,我李靖都必忠之。” “大将军之言,令人醍醐灌顶。”杜如晦缓缓起身,拜道,“还望大将军谨记今日所言。” “二位放心,李靖必遵今日之言。”李靖也起身施礼,说道,“我这里有一个锦囊,在紧要之时方能打开,或对秦王殿下有助益,还劳烦杜大人替我转交。” 杜如晦接过锦囊,与长孙无忌一同离开了将军府。张初尘在庭院里,带着小玉与几个小侍女抚弄花草,心不在焉,见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向她告辞,才忙洗了手,随李靖一起,送二人离去。 “长安恐将生变。”李靖望着二人匆匆远去的背影,感慨道。 “官人之意,难道?”张初尘一手经营的红袖阁,其实早就将太子与秦王之间的争斗汇报得一清二楚,但还是禁不住问道,“秦王派人来,是何用意?” “夫人手下的红袖阁知天晓地,难不成唯独漏了宫墙之内的事情?”李靖问道,“依夫人所见,我该站哪边?” “依我看,官人两边都不会站。”张初尘说道,“秦王派人来,只是要一颗定心丸而已,只要官人无意介入,秦王便可放心。 张初尘抬眼看着李靖,只见他眉头深锁,初春的天仿佛多了许多忧愁。 没过几天,北方战报传来,突厥铁骑在颉利可汗的率领下如狂风一般大举南下,侵掠原州、灵州、凉州、朔州、泾州等地,战线绵延数百里,声势甚为浩大。被劫掠的五州之地,皆是李靖所辖。于是,李渊当即下令,命李靖率军北上,抵御突厥。 有了先前在并州的经验,李靖已经摸清楚了突厥的战力,于硖石设重兵与突厥精锐正面相持。突厥大军在颉利的带领下,驰入大唐纵深数百里,劫掠数州,来无影去无踪,没料到还是被李靖堵在了硖石。硖石易守难攻,多山地少平原,不利于骑兵作战,李靖占尽地利优势。 于是,唐军在硖石依靠优势,与突厥军展开小规模的攻防作战,从早到晚,力战不退,最终突厥败走,转而进攻秦州、兰州等地。 驻守秦州的平道将军柴绍据险而守,斩杀颉利可汗帐下一名特勒、三名大将,并俘虏一千人,颉利可汗只好寻机撤退。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