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攻势”一战,虽耗时较短,但突厥大军南侵,竟如入无人之境,仅一个月的时间,或主动或被动地戏耍大唐北方诸州将兵。在此等形势下,唯有李靖掌控主导权,保全了大唐最后一丝颜面。为此,李渊下旨,调安州大都督李靖为灵州道行军总管,统北方诸州军马,辖甘州、凉州、原州、灵州、朔州、泾州、夏州等七州兵马,抵御突厥。 圣旨抵达后,李靖命帐下大将司马乣、薛耀祖、杜珏、包闯等将校集结三军及骑射旅,于半月后拔营,开赴灵州。由于灵州道乃是十二道之上道,其任职必须由本人入京师领旨谢恩,领取将印和令剑等事宜,李靖便带薛孤儿前往长安办理任前交接。 诸事落定,已至武德九年三月。李靖从兵部办理好相关手续后,回到将军府,多年的疆场生涯使他本来英俊刚毅的脸变得更加黝黑且刚硬,他的眼睛更加深邃,浓密的胡须稍显几分花白,长须飘逸且尽显豪气。 李靖立于庭院内,望着湛蓝的天空,几缕浮云随风漂移,院中桃树正绽放着花朵。这时,张初尘来到他的旁边,说道:“官人这些年,征战在外,甚是辛劳,这次回京,就留在长安好生休息些时日吧。” “是呀,这片土地该休息了!”李靖叹道,“可是外患未平,我身为唐将,自是要为君分担,为民守土啊。” 张初尘知道李靖在想什么。她能读得懂他的神情、他的眼睛。 “外患未平,恐内乱将起了。”张初尘深知夫君为国分忧,但长安的风云又何曾停止过呢。 “夫人之意,难道是?”李靖心知肚明,只是从未明说。 张初尘点了点头,示意道:“夫君为大唐征战,为百姓安定而战,素不参与他皇家家事。” “帝王家事即是大唐国事,药师虽无心介入,却难臻聋盲。”李靖说道,“依夫人之见,太子与秦王,哪个当国,于国家福多祸少?” “太子久居长安,常常替陛下分担国事,这些年来少有差错。而秦王英武,常年征战在外,功勋卓著。”张初尘分析道,“何况,秦王于夫君有恩?” “秦王之恩,李靖自然在疆场上相报。”李靖坦言道,“自古以来,内政不稳,必遭外敌入侵。看来,我还是要早日动身北上,以防突厥趁机南下。” “又起风了,妾身先行回房了。”张初尘听到李靖之言,甚感欣慰。 李靖一人立于庭院,有风吹来,长须微动,他又陷入沉思。他了解秦王的安民治军之高妙,但在宫墙之内,在才能和权力残酷的争逐之间,李世民无从选择。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世界并不总是循着人的美好意愿来运行。 “长孙大人和杜大人来访!”李靖听报,从思绪中惊醒,未及更换官服,便径直向门口迎接。 “两位大人远道而来,李靖有失远迎!”李靖客气道。 三人见礼完毕,一起到厅里坐了。张初尘也出来待客,吩咐下人端来茶水何糕点,见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神色庄重,便知有要事相谈,遂命左右退下,自与他们寒暄几句,带着德謇、德奖和小玉掩门出去了。 “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每次回长安,皆是稍作停留数日又匆忙外出,不知这次打算在长安停留多久呢?”杜如晦呡了一口茶,欠身施礼,问道。 “杜大人有所不知,我自忝居此职以来,尚未赴任。”李靖大致猜到了杜如晦和长孙无忌来此的目的,无非是替秦王拉拢自己而已,“近来,突厥人常常骚扰我大唐北境,甚是令人头疼,在下不日将离京前往灵州。” “大将军为国为民,晚辈感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