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动一喜,一疑一痛,只猜莫不是程秀从中相助。不过他与程秀决裂多年,心中又赌气,只暗暗道:“别去问她!别去问她!”谁知到了夜黑之时,思念欲甚,再压不住心思,偷偷到万古山庄来了。只是夜间迷了路,竟到了常泽夫妇院中。他隐隐听得常泽话音,便想停留窥听,看常泽言语中会不会透露一些要紧事。谁知常泽遣散弟子,明千霜、柳惜见等人从屋中出来,他急中见屋旁有棵树,便躲入树上。又出乎他意料的是明千霜竟听辨出他隐身方位,直找上来。 这时常夫人问他来的事由,又不好意思说是为找程秀来,便道:“常庄主,恕我冒昧。万古山庄与金家积怨多年,近来又新结大仇,今日咱们金家弟子来到万古山庄被你们合围,想必庄主和夫人早已知晓咱们为何而来,所为也均是不利于万古山庄的,可庄主为何一点没追究,放了咱们走。” 常泽道:“你以为呢?” 东方五弦从椅子上站起,说道:“在下不知。” 常泽笑道:“方才我儿子和徒弟都问过我这事,我和他们说,咱们是武林中的大派,要得有度量。” 东方五弦目光垂地,片刻又抬起眸来,道:“庄主宽严有度,在下以为,咱们狂妄闯入贵庄,庄主毫不见怪,不止因‘度量’二字。” 常泽微笑道:“不错,放你们走,那还因为我程师姐求了情。她虽只给你求了情,可我知道你那些小弟子要是死在我这,你也是不死不休的,我便只好把你们一同放了。” 东方五弦闻言,只如置身在狂风骇浪中,时而被推至浪头,时而被压入水底,难平难息。良久才低声道:“是程坛主给我求的情。” 常泽道:“不错,你们也太大胆,竟敢在我眼皮底下闹事!”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知道是你率领金家弟子后,师姐便求我,抓住你们后,饶你一命。我向来敬她,本应答应她,可你们所为半点不值得饶恕。咱们探知你们分三拨人进来,一拨人抢龙首刀,一拨人救金化机、江时安,一拨人断后接应。我便和师姐说,你要是志在龙首刀,亲自带弟子来闯宝界山,那我定会杀你。要是你领弟子去救金化机和江时安,那我便饶了你,也饶了你手下那些小弟子。好在你没有一开始便前往宝界山,只是闯到金化机住的房里。” 东方五弦强笑道:“常庄主果是处事有方。” 常泽道:“你所问一事便是如此了。” 常夫人道:“程师姐近日为周太师叔后事日夜忙活,劳累不堪,想必这时已睡下了。” 东方五弦明白常夫人是叫自己不要去寻程秀,坐回椅中待了片刻,重又站起,双眉拧成一团,朝常泽夫妇拱手道了句“告辞”,便穿出门外,眨眼功夫,背影已没入夜色中。 常夫人听他走远,轻喝道:“都出来吧!”只见一书架后闪出两个人影来,却是常亦常衡兄弟。常泽书房有条与客厅相通的密道,常亦兄弟听到父母与人在书房说话,便偷溜来听。 常泽看向他二人,说道:“你们两人惯会听墙角的。” 常亦笑呵呵叫道:“爹,娘。”常夫人白了他二人一眼。 常衡道:“怎么这东方五弦好像还挺怕程师伯的?” 常亦道:“他那哪是怕啊,我瞧着倒是爱程师伯呢。程师伯对他多半也有意,不然干嘛给他求情。” 常衡道:“可他是金家人啊,程师伯平日里最恨金家的人了,怎么会对他有意?爹,娘,你们说是不是?” 常泽道:“你们是要我和你娘也做背后私议人家的长舌妇吗。” 常亦常衡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