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殿下这是从邹光帷那处拿到好处了。” 离开建康时,她身上便没带着太多现银,且那些银子也多半是在忍冬身上,方才买布料时出手那般大方,一瞧便是邹光帷的孝敬。 他一贯很舍得掏钱,若是有人敢主动向他开口,他更是给的很是痛快,付泠鸢轻笑一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随州这地方好,恐怕用不到一年,就能有百万两的进项。” 今日她所花费之数,总不少于千两,而瞧着邹知府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这区区千两,恐怕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再加之他此前赠给叶相域的东西,怕是这一场赈灾,没赈得百姓平顺安乐,倒是赈得他邹家的账房平顺安乐。 “看样子殿下这一早晨并未白费,像是打听到了不少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终归还是要去看看才能知晓,现下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她眯着眼睛看向耀眼夺目的太阳,这一早上她耳朵里钻过太多的消息,掌柜们的抱怨一茬接着一茬,若是连他们都觉得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寻常百姓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只是这世道已经艰难到这等地步,这街上却没有一个百姓游荡闹事,四周的米铺也鲜有开门的,只让人觉得奇怪得很。 “我也正有此意。”叶相域挑着一边的眉梢,像是早早做好了准备,“明面上的米铺不开门,自有开了门的米铺,朝廷要平抑粮价,邹光帷自要想别的法子才能卖得了高价。” 说到底,开米铺粮行的也都是平民百姓,她在云洲方才处置了一个发国难财的商贾,即便邹光帷胆大妄为,什么钱财都敢敛,商贾们总归也要忌惮着赈灾的人还在此处,不敢做的太过明显。 为了应付赈灾之人,也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邹大人便想出了一个绝佳的法子,城中米铺一共四十三处,前一日有府衙抽签选定一处,按七文一升的粮价卖粮,每日寅时起售卯时停止,没人每日只需买两升,若是买不到,那便只得去买黑市上的高价米粮充饥。 这法子据说是邹光帷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说是这般就能应付朝廷派下来检查的人,连应付的由头都是现成的,“邹大人说,这般既可维持秩序,又可避免百姓囤积居奇,实在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囤积居奇?真是笑话。”这世上能囤积居奇的东西多得是,可她却没听过除了利益熏心的那些商人,谁还会囤积百姓口粮以售高价。 周边各州府粮仓打开,就连南边的米粮也是源源不断地往北地运送,即便有人刻意囤积,凭借一己之力,又能囤积多少。 付泠鸢看向他,只觉得他好似是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像是证据确凿即刻就能将邹光帷绳之于法一般。 “今日寅时我也特意去排了排买米的队伍,那队伍的确是长得吓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写着叁佰廿三的木牌,“米是没有买到,不过有人给了我这块木牌。” “拿着这木牌去黑市买米,三十文一升。”木牌上的字迹深深印刻进她的眼里,粮价飞涨听到耳朵里似乎都没有眼前的木牌来的更让人心惊。 她在这处待了数月,所做的全部举措都仿佛是笑话一件,依旧有受灾的百姓食不果腹,也仍旧有受灾的百姓捧着大把的银钱去买天价的粮食,难怪连脂粉店的掌柜都粮价都涨到天上去了。 “这木牌也是每日只发五百块,若连木牌都没有,那便是只能再去寻旁的法子了。”他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才将自己打听到的法子一五一十地说给付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