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泠鸢耗费了小半个早晨将随州逛了个遍,所到之处几乎都有她欢喜的东西,邹光帷也极有眼力见地自掏腰包只希望能哄得眼前得这位祖宗高兴,直等到她自己都觉得走得累了,邹大人都没露出一丝一毫舍不得银钱的模样。 这般做派,即便不是富可敌国,恐怕也是富甲一方了。 “东西都着人收拾好送去我那处罢。”她手里把玩着方才买到手的一块剔透温润的紫玉竹,“算着时辰叶小将军也该醒了,邹大人可要随我一道回去瞧瞧?” 今日这般折腾,总也该给他些表现自己的机会,不过邹大人此刻却又不着急去见叶相域了,只指着高悬天上的太阳,“时候不早了,下官手中的确还有不少事务要忙,便不去叨扰叶小将军了。” 他弓着腰背,颇为恭敬地同付泠鸢解释,好似自己是个多么兢兢业业的父母官,为了陪她才浪费了这小白日的光景,若不是方才他掏银子不眨眼的模样还深刻在她的心中,她就要相信邹光帷的确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了。 “那我也不便多叨扰了。”她拈着手里透亮的玉竹,很是了然地冲着他点了点头,“邹大人的诚心,叶小将军会只晓的。” 她看上去对手中的东西很是满意,邹光帷这也才松下一口气,“些许小玩意,搏女官大人一笑罢了,不值一提,下官着人送大人回去罢?” “送就不必了,我这儿也不是不认识路,邹大人且去忙罢,我这儿还得买些女儿家用的东西。” 她打着买衣裳的旗号出门,实际逛了许久,就连一件衣裳都没试上一件,现下她又说自己要再买些东西,邹光帷自是不好再跟在她身后,只得从善如流地掏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送至她的面前,再小心道,“那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付泠鸢接了他的钱袋,也当真在各式布料行附近逛了一逛,只是她逛的心不在焉,一面挑着布料,一面还要同掌柜的闲聊,生将随州城这些日子的事情都打听了个清楚才肯罢休。 “手边那匹豆青的,更衬你。”叶相域不知何时出现在布料行在,见着她拿着手里的两匹布摇摆不定出声帮着做了选择,“怎得一早便出了门,也不等我一道吗?” 在宫中她就少穿这样鲜嫩俏皮的颜色,宫里也少有这样布料,针工局甚至尚衣监一向喜欢给她送些挑不出错看上去端庄沉稳的颜色。她自小穿到大,挑起布料来,也几乎快忘了自己也不过方才及笄不久,平日里用不着穿得那般老成。 她放下手中两匹颜色差不多的织金红绸,扯出叶相域说好的那匹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最后还是掌柜的先开了口,“公子的眼光甚好,这颜色果真更衬这位小姐。” 大约是这匹豆青的价格更高,掌柜的喋喋不休地介绍了许久,从织布的工艺到布料上的暗纹,叶相域站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瞧着她对这颜色不抵触,才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就要这个罢。” 付泠鸢见他出手大方,也不同他客气,另掏出一个锭银子放在他那锭的旁边,“除了这匹,方才我说要的那些也都收拾好了一道送到我那里去,这算是定钱。” 掌柜的许久不见出手这般大方的客人,即便是城中最为大方的富户,买起布料来也没有这般爽快,它忙不叠地连声应下,“姑娘日后若还有什么想要的,使个人来吩咐便是。” “不过路过随州四处逛逛罢了。”除了适合她自己的,就连适合叶相域的她也买了不少,十多匹布料光是运回建康都是麻烦,她是再不会再买了,“不过过几日恐怕要劳烦掌柜的往我那处走一趟。” “哎,您且安心,我这儿必是随叫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