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可数,而现在无论是话本还是美食,她都无动于衷。小草再一次叹息,元满好像真的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好在元满崩溃过那一次后,又恢复了默默伤神发呆的状态。 元庭的到来打破了钟粹宫的静谧。 那时候的元满正看着庭院小池塘里的游鱼出神,对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近日过得如何?” 元满闻言抬头,看见了与她隔着池塘站立的元庭:“……父皇。” 元庭穿着明皇龙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里面却参杂了不少银发。多年来的操劳化作皱纹细细密密地爬满了他的脸庞。久居高位令他不怒自威,可是隐隐透明的眼白透出老气。 “父皇……怎么来了?”自从佛堂谈完话后,他们便一直没见。 乍然见到元庭,元满心下受到触动,那些把她拽入沼泽的回忆瞬间回笼。 “来看看你想通了没有。”元庭绕过池塘,走到她前面。语气里严肃和无奈交织。 “我……”元满嚅嗫着嘴唇,垂下眼,目光没有焦点。 “何苦折磨自己,”元庭叹了口气,手掌放在她的发顶,轻轻地揉了揉,“你不欠任何人的。” “你会不会怪父皇把你从宋城喊回来?”元庭放缓了语气。 “当然不。”元满不假思索地摇头。 “回来可以看见父皇和……”到嘴边的“徐清”被元满及时咽下,不多做停留地继续道,“和姑姑他们。我在宋城的时候,很想你们。” 元满说这话时,仰起了头,发自肺腑,眼里缀着一点光。 “父皇也很想你。”元庭笑了起来,笑意冲淡了他的威严,眉眼柔和慈祥,全神贯注地看着元满。 元庭大部分看她的目光都是如此,今日元满却觉得有些不同,那眼神太过专注,似乎不舍,但无可奈何,随即牵连出一些遗憾。 元满本欲探究,元庭却收回了视线,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太监总管常德端着托盘上前,一柄玉如意静静地躺在托盘的盒子里。 元满疑惑地看着玉如意:“父皇送给我吗?还是不了吧,我也用不上。” “谁说送你。”元庭道。 “……” “那是送谁的?”还特意端给她来看一看。 “你替父皇跑一趟,送到将军府。这是新上贡的玉如意,你姑姑一向喜欢玉器。” 元满一时愣住了,然后犹豫了,徐清说得清清楚楚,两人日后形同陌路,她难道还要去人家府上吗? “小满,怎么了?”元庭见她半天没反应,问道,“你不是一向喜欢去姑姑那里?” 元满按下复杂的情绪,这事解释不来。 于是她让小草接过托盘,对元庭道:“嗯,我去。” 走下马车,站在将军府门口,元满却步了。 她会不会在这里碰上徐清? 如果碰上了,到时候会如何?真的变成陌生人吗? 一想起“陌生人”三个字,元满便及时刹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上将军府门前的台阶。 门口和后院是由一条笔直宽阔的长木板路连接的。木板经过岁月的打磨,已经褪色了,上面还有些许划痕。前面是将军府的第二道门,两根承墙柱架起屋脊,屋脊向两边延伸。离承墙柱越来越近的时候,元满看到右边的一根柱子上有整齐的两列刻痕,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