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尔假装自己在甲板上走动,两手摊开上下摇晃着,“嘿,我和你说,我曾经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儿,我睡了她但我离开了她,结果最近我才知道,她没有再结婚,并且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像这样,懂么?”
“好了。”西里尔对这个故事显得兴致缺缺,如此狗血烂俗的感情故事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趣。他拿起闹钟,轻轻摇晃:“还有最后一分钟,让我看看罗伯特家的人能不能及时赶来——罗伯特家离这里应该不远吧,苏格尔?”
“不远,步行二十分钟绝对赶得到。”苏格尔还保持着那副讲故事的姿态,“不过我看那小巷有点太枯燥了,就加了点小小的……添头?”
“添头?”西里尔正疑惑着,耳朵已经捕捉到远处传来的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混杂在电流声中。
“你这添头可真够恶趣味。”
“过奖过奖,你的倒计时游戏不也一样吗?”
他们说话间,那最后一分钟的指针已经走完了这一圈。门外脚步声急促无比,在交错的雷电轰鸣声中,几道人影终于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他们一个个头发都干枯地竖起,不规则地扭曲着,白皙的面部此刻都是焦黑一片,身上华贵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为首的那人,正是在灯塔酒馆里看到的罗伯特家的成员,巴里·罗伯特。
“哟哟,欢迎巴里·罗伯特先生来到你自己的店铺,让我看看时间——”西里尔拿起闹钟,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很遗憾,迟到了一分三十秒……”
“你们他妈的是谁,都是你们布置的他妈的陷阱,害得老子……”巴里·罗伯特开口便都是脏字,然而只看到眼前青光一闪,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下一凉——
“一分三十秒,多一分钟杀一个,一分三十秒只能杀一个半。”
面前,年轻的伯爵手中锋锐的长剑闪着银光,一道猩红的血线正顺着低垂的剑锋汇聚至剑尖,而后化为一滴血滴滴下。
他伸手先指了指巴里·罗伯特的身侧,巴里扭过头去,看到自己最信赖的护卫双目圆睁,张大了嘴,不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双手却捂着脖子——猩红的血浆正从其中不断喷涌而出,紧接着他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谷 “这是一个。”年轻伯爵垂睑,淡淡说着,手指随后指向巴里·罗伯特,“这是半个。”
巴里·罗伯特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身下,忽然明白,刚刚那下体一凉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此刻他的下半身早已消失不见,腰部有一道平整的切口;上半身被一团风托在那里,飕飕的冷意直扑脑门,席卷他的全身。
“屁股,我的屁股呢!”他撕心裂肺地惨叫着,迅速地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流失,泪水夺眶而出,“我是罗伯特家的少爷,就算是死,我的父亲一定会找到你,会把你挂在桅杆上,让海鸥啄烂你的下体!”
然而西里尔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俯下身,拎起柜台旁的那个大木框,里面装满了还债人的银特里,随着他的摇晃,哐啷啷地直响。
“按王国律法,你的行为应当被判极刑。”他淡淡地说道,“至于你的父亲,你觉得一个男爵,配在一名伯爵的面前发声吗?估计现在港口的卫兵已经冲进你家,把你家抄了个干净了吧?”
西里尔另外一只手一松,托着巴里身躯的风立刻消散,将他的上半身重重砸在了地上。他惨嚎一声,昏厥了过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昏死过去的巴里·罗伯特,以及在其一旁颤抖着的护卫们,连多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从柜台上捡起德雷克的钱袋,扔回到他的怀里。
“伯爵大人,这算是,结束了?”康纳·德雷克看着估计活不了的巴里·罗伯特,很难想象这件事情就这样轻易地了结,他原本还以为会大动干戈。
“北盟不会保罗伯特家的,证据充足,他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