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多年,看得比谁都要透彻。
“许是我们前不久在郡城待了些日子,引起了某些人的忌惮,所以才会闹了这么一出。”
这都不生气,他是圣人吗?闻依澜愠恼道:“你可想想清楚啊,要害你的人可是你的亲娘!你怎么就能说得这么风轻云淡呢……”
一旁的赵靖圆场似的干咳了几声,发出嘶哑的低语:“小夫人,咱殿下的心境非一般人所能及。这样才好,不容易受伤。”
的确。
谁说不是呢?
云清和突觉心口一窒,他忙站起身来,找了个由头离开了:“我去看看红叶那丫头怎么还没好。”
说罢,他便往后院去了。
他这一出门,正好跟红叶撞了个正着,主仆二人擦身而过,红叶敏锐地察觉到云清和的心情不好,便没往那枪口上撞。
待她将凉水壶拎过来,这才压低了声音问他们两个:“怎么了?我看主子的脸色不大好。”
这件事始终瞒不住,赵靖便寥寥说了几句。
凉手帕往自个儿头上一搭,赵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闻依澜又问他:“这不对呀,国师这么说,御医院的人就没干涉吗?”
“怎么没有?”赵靖气得吹了口气,无奈得很。“御医院向来跟国师不对付,奈何国师不仅在陛下面前颇有份量,便是在整个朝堂上都举足轻重。何况他之前还用偏方救了那么多人,那陛下自然是要信他的啊!”
闻依澜嘴里泛着一股苦味,气恼地抱着膝盖,长叹了口气:“还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呢,没想到这狗东西这么会拉人下水。那陛下怎么就不想想,万一我夫君被取血的时候死了呢?这可是心头血啊!”
说到这,闻依澜更来气:“非得是心头血吗?从拇指上剌一刀不行吗?这群人真是迷信,人身上的血都是一样的,非要取心头血……这没有十年脑血栓哪能说出这种话?”
赵靖正饮着凉水,听她如此嘲讽,忍不住一口气将口中的水喷了出去。
幸好红叶在旁,而闻依澜只来得及遮挡自己的脸,末了还要嫌弃地白他一眼:“你是淋浴喷头吗?水这么多。”
小夫人又在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了。
红叶翻了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