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瞻挑眉看着她,对视后僵持了一会儿,极小声地啧了声,但还是听话的上楼套了件黑大衣。 叶听白见状纳闷地嘀咕:“总觉得我跟老妈子似的,跟在你屁股后面催着你多穿点。” 两人拎了东西出门,赶到墓园时,相邻的两块墓地上各放着一束风信子,看着像是刚放下的。 她把两束小花放到墓碑前:“来看你们啦。” 又把白酒放到叶父墓前,语气有点嘚瑟:“老头,你女婿给你买的。” 季瞻眼神一滞,在她身后半个身位的距离,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只是双手托着下巴低垂着脸,蹲着不吭声。 迈步悄声走远了些。 隔着些距离,只远远地看着。季瞻恍然间想起,第一次和叶父见面的场景。 -- 台风刚过境的九月,距离高三开学,也才过了一个月不到。 周日下午,虽然学生陆续返校,但季瞻仍独自待在台球室二楼。他平日里不是学校就是台球室,找不到他的时候,那也都是在二楼。 台球室规模倒更像个运动酒吧,他不排斥别人来玩,但他这人的脾气就是最大的规矩,说变就变。 尤其是不让人带女孩子进来玩这点,有不长眼想坏规矩的,无一例外全被他扔出去了。 唯独有个人例外。 只是三中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季瞻对她态度并不好,但意外的,唯独对她还有几分纵容。 别人都猜测是两家有生意往来,他不好拂了人面子。 但稍微熟悉点的都知道,季瞻这人,哪里是会给别人留面子的人?他做事从来只看自己愿不愿意,谁都别想拘着他。 但他和叶听白之间的事儿,旁人猜测得再多,也问不到两个当事人身上去。 季瞻的脾气没人敢惹,那一中的校花也不是个好说话的,长相漂亮脾气火辣。 中午开始,天色逐渐转阴,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等到越近傍晚,雨势越大。 季瞻独自站在三楼的玻璃房里,拧着眉看着窗外雨幕,面色凝重。 忽然楼下的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眉间弧度更深,面色不虞地紧盯着逐渐变大的雨势。 放在一边的手机开始震动。 瞥见上面的名字,他拿过手机推门往楼下走。 躲在狭窄的屋檐下,叶听白木着脸,任由雨打在自己身上,总是笑着的眼眸此时暗淡无光,眼皮微肿,面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狼狈极了。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她偏头看向冷着脸的季瞻,瘪瘪嘴先发制人,“不许骂我。” 听这语调是既委屈又崩溃。 还没说话的季瞻:“...” 无声叹着气打量了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他侧身让她进来。 “阿嚏。” 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打喷嚏声,他皱着眉看了叶听白一眼,吓得她立马鼓着脸,做作地捏住自己的鼻子。 季瞻带着她走上二楼,给她找了条没用过的毛巾,让她坐在沙发上。 她左右打量了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服,犟着不肯坐下。 季瞻拿她没办法,大眼瞪小眼的,忍着脾气问她:“ 你想干嘛?” “我想洗澡。” 季瞻:“...你没有一点安全意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