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不将话说的敞亮些。” 高婆子只说是,“老夫人确实有别的要紧事儿想同楚家商量。那东街一带的香粉铺子,原是我家夫人的嫁妆,后来归了夫人娘家,适才听闻如今是楚家产业,两家的老爷本就是连襟,想说也是亲戚一场,特来找姑娘求一样东西。” 映棠最是听不得这些,一面想来求人办事,一面又不想落人下风,分明是要人高看两分,但说的话却是处处不中听,别扭的很。 “这亲戚不亲戚的,可不好胡说的,当年我姨母可是被祖父他们接了回去,并不供奉在林家的宗祠里,这嫁妆自然也是归娘家所有,同林家可没有干系。” “是是是,”高婆子陪着一张笑脸,心说怪道没人愿意接下这门差事,原来两家还有这层旧怨,“今日是来向姑娘求一盒铺子里的名贵香粉,可别因我老婆子嘴笨,引起些误会才是。” “哪一样香粉?” 高婆子说,“玉霞台,林家愿出两倍的价钱从姑娘手上求一盒。” 这倒是好笑了,都知道这玉霞台售尽,林家居然不惜求上楚家,也要求上一盒,明知手上还留了一盒,映棠仍旧故作惋惜,“这却是没法子的事,玉霞台一年只售一百盒,这也是今年我从扬州过来,才多了这几盒,现下确实是没有了。” 高婆子又说,“次一等的也成,铺子里的玉琼京也是难求,可以两倍价钱换得?” 既然是做生意,哪有推开的道理,映棠转手让人取了香粉过来,要那婆子将布匹和人参带回去,只以一倍价钱卖与她。 楚父在这期间一直未曾开口,一来是香粉铺子生意全权交于映棠,合该由她做主,二来实在是不愿同林家人打交道。 见夏只当是姑娘心善,送走了那婆子,仍愤愤不平道:“既说了两倍价钱,姑娘何必卖他们林家的好。” “你便知道是我卖他家的好?”映棠从正堂离开,在夹道里避着雨,“你可猜的出,这玉琼京是用来做什么的?” 见夏便说,“这两样香粉,市面上一向紧俏,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可是贵女们争相来求,这价值自然水涨船高。若不是府中姑娘所求,便是为了赠人。” 映棠顺势点拨道:“香粉实际并未有太大的价值,全在人如何看待,贵女们的圈子就这么大,都不想落人一头,林府书香门第,必然不会容许府中的姑娘如此攀比,定然是为了送人,且这人门第想必不是权贵,便是皇室。” “林府近来不是同郡主娘娘走的颇近,郡主娘娘有一位幼女,今年恰好也十四了,多半便是为了她罢了。” 见夏见缝插针的添了句,小声道:“先前郡主府不是派人过来买了玉霞台嘛,天不亮就在外头等着了,这也就是文国公府的香席上见过一回,后头还专程来付了押金,要订上明年的份额。不过,也未曾听说,林家也去了那香席啊。” “咱们随程家入了前席,席间那么多贵女,若非自报家门,哪里分的清谁是谁家的。” 小厮送了伞过来,见夏撑开时,映棠特意将人叫住,“你去将管事叫过来,我有要紧事吩咐。” 院子里积了水,映棠一路提着裙摆过去,待她主仆二人磨磨蹭蹭摸到书房,管事已经候在门边上。 映棠吩咐道:“派人去铺子里知会一声,库房里的玉琼京从明日起,不必限售,将台架上的普通玉脂降下三成价格与它摆在一处,搭配卖出。这天气渐渐的冷下来,出门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正好趁着这次的势头,将铺子里的货清一清,还有香帕,让绣楼连夜赶制一批,不能断了供应,每一方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