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逃出屋外道:“你莫要哭了,后日之前,便是你阿姊叫萧旖怜,我也不会放了你。” 长生锁了窗子,回生锁了门。 柳南月眼含泪水望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担心道:“若是阿姊因我受了连累该如何是好,我这条命便该老死在坊内……” 王琳曳的贴身婢女盼归拦住齐遇,传话道:“茧儿,夫人唤你过去一同用晚膳。” “不去!” 齐遇朝后使了个眼色,回生和长生立即走上前,横在二人中间。 盼归冷脸瞥了二人一眼,告退道:“既如此,婢子便先退下了。” 齐遇冷哼道:“我可不进虎狼窝。” 怀远坊,裴家。 柏慎亘望着心如死灰的楚围,犹豫良久,出声问道:“你可知他们将裴知葬在了何处?” 楚围不答,转头看向别处,戏谑地笑了笑。 柏慎亘不恼,走向他看的方向,俯身低语:“后日我会去齐家赴宴,你若信我,便乔装打扮一番,随我一同前去,我知你定有其他办法证明裴知身份,你只是不信我。” 楚围虽未将头再转向别处,但仍旧没有说话。 “你该信我,我大兄曾经得罪过齐公,而齐公向来记仇。” 柏慎亘亦不再多说,只扔下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转身走人。 于楚围而言,只这一句便胜过千万句。 他促然起身,追问道:“那案子是苏少卿所定,你不信他吗?” “他?”柏慎亘纵声一笑:“你当那些老狐狸白活那么些年了吗?” “腐沙早已快淹没所有真相,他如今,只不过能参与这些案件罢了,这长安城内哪个官不是看上头眼色行事?” “若不是在其位者无其权,这世间哪来这么多不公?” 楚围不解道:“那你为何还信他?” 柏慎亘淡然道:“凡世间物,必有克者。只是叶落,或许不痛不痒,但若是枝节尽断,新枝便到了出头之日。” 许是觉得这气氛太过紧张,他又玩笑道:“我观天象,不出三年,他必能冲垮这经年腐沙。” 楚围似是悟了他这段话,配合地笑了笑,回道:“知你科考失利,裴知甚是惋惜,叹这盛世少了支笔,如今瞧来,竟是少了只眼。” “岂敢做盛世之眼?这盛世少我这只眼也依旧是盛世。” 柏慎亘回头道:“我瞧,你倒是可以做那支笔。” 楚围同回:“岂敢做盛世之笔?这世间苦难不公怕是地作纸,也写不完吧。” “玩笑罢了。” 柏慎亘低头一笑,转身离开。 楚围勾唇道:“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