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者,权势之上仍是权势,无用之人便活该枉死,盛世花火中,一簇又一簇火花被践踏至烟灭,见者至多叹一命悲。” “不!”苏言止再次上前一步,劝道:“你不该这般想,未清之案,我定会查明,哪怕用之一生,相信我。” “相信你?”福儿苦笑了声,哽咽道:“我也是一样之人。” 她瞪大了双眼,似乎想要将他看得更清楚些。 “嘀嗒,嘀嗒……” 连串的黑血,自她嘴角溢出,落于地面,她疾步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央求道:“求你,将我与阿姊葬在一处,我已经很久未与她安稳地待在一处了。” “她怕黑,我不怕。” “医师!医师!医师……”苏言止擦着她嘴角的血,一声接一声,近乎哀求般地喊道:“救救她,救救她……” 福儿神色痛苦地侧过头,避开他的衣袍,呕出一口黑血,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然后倒向了他的肩头。 “我信你,”她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没了声息。 风儿和芳儿双手颤抖着,一步一跌地跑上前拖开她。 苏言止抬手覆住她僵瞪着的双眼,闭眼道:“眉眼方才还不像,可如今瞧着为何却一样了?” 他缓缓低下头,弯下腰,愧疚道:“是我查案不清,害了你。” “某救不了她。”老医师遗憾地说着,指腹却仍旧不甘心地探着脉。 生死一瞬,于他而言,最是平常。 每一条未能救回的生命都像是一块压在肩上的巨石,巨石不断堆叠便成了山,他不停学习探究、精进医术,可这世间总有他救不了的人。 他捋了捋胡子,佝偻着背道:“毒犹蚀虫,止而不绝。” 师书白闻言,不禁想到了柏慎亘那紊乱的脉象,他走上前,握住老医师钳在福儿手腕间的手,悲伤道:“柏二,可还能救?” “可撑三日。”老医师反手捏住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这两日可是心慌、胸闷、失眠多梦、食欲不振、焦躁不安?” 师书白捂着心口,紧张道:“我没病。” 老医师不反驳,继续问道:“你是医师?” 师书白木然地点了点头道:“我同阿耶学过点医术。” “不必紧张,”老医师拍了拍他捂着心口的手背,走向柏慎亘,两步后又似忍不住一般,回过头劝了句:“放宽心。” 师书白尴尬地四处望了望,然后走至苏言止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已被远远拖走的福儿,愣愣道:“苏三,柏大和柳笙笙之案,凶手另有其人?” 苏言止没有回答,他沉默地呆站着,脑中嘈杂一片,眼中尽是那一双双僵瞪着的双目。 周默染走至他对面,挡住他的视线,双手搭着他的肩膀,轻声问道:“为何要做这大理寺少卿?” 苏言止反问道:“三兄为何要上战场?” 周默染坚定道:“承兄意,护家国,求安定,远是非。” “凡事皆有所求,”苏言止平静的没有情绪道:“我只求一个公道。”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云子骤落,砸下清白,溅起悲凉。 他无声地望向他,衣袍作响,风声震耳。 这一刻的天,像极了六年前的那日。 周默染忽然便明白了他所说之话,他们心中一直都刻着那件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