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间,容显宗腆着脸,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提起定亲之事,但郑月新次次都巧言转移了话题,明显是对此事无意。 容显宗倒是不介意被驳了面子,只是旁人拒绝的意思都这般明显了,他再厚脸皮的提这件事,倒显得他女儿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赖上师家一般。 更何况他本就欠师安一个人情,如今师安虽已离世,但他也不好为难了他夫人,于是打消了将女儿嫁给师书白之意。 他这顿饭吃的是极为堵心烦闷,但面上仍旧装着高兴的样子,很是勉强地笑了又笑。 容若礼看着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禁有些自责心疼,心想道:“原是想敷衍一下阿耶,却不想他竟如此当真。” 萧旖怜坐在苏言止旁边,她悄悄往一旁挪了挪,凑近他,神秘兮兮道:“团团,你猜我今日在西市见着谁了?” 苏言止扭头看向她,表情有些不自然道:“可是墨竹?” “不是,”萧旖怜摇了摇头,唇角弯弯道:“是三兄!” “三兄?”苏言止放下银箸,惊喜道:“他回来了?” 萧旖怜盯着他食案上一口未动的胡辣汤,点了点头,肯定道:“对,他回来了。 苏言止搓了搓指腹,紧张道:“那父亲也该回来了。” “嗯,苏公应该不久便会回来了,”萧旖怜端起自己食案上的凉拌萝卜丝,递给他道:“团团,这盘萝卜我还未动。” 苏言止接过盘子,笑了笑,将胡辣汤递了过去,心中了然道:“这碗胡辣汤,我也未动,便与你交换吧。” “好,”萧旖怜高兴地接过银碗,舀了一勺酸辣可口的胡辣汤,感叹道:“这汤如此美味,此刻要是有一块胡饼便更好了。” 苏言止望着她侧面鼓鼓的腮帮子,笑道:“烫吗?” 萧旖怜连连摇头道:“不烫。” 苏言止的另一边,坐着师书白,他与他的口味完全相反,今日这些菜,他一样也不喜,他空悬着银箸,在每个菜前都停留了几秒,最后还是什么菜都未夹起。 他放下银箸,嘟囔道:“阿娘只顾着苏三,每道菜都又酸又辣,单是闻着气味都叫人食欲全无,啊默定是不爱吃。” 郑月新见他盯着面前的菜嘟嘟囔囔,一副没胃口的样子,故意支开他道:“大郎,盐儿一人在房中无人照应,你去庖屋取些饭菜送给他。” “啊?”师书白傻愣愣地探出头,看向师月新道:“阿娘,这些菜既辛辣又酸涩,二郎怕是不爱吃吧?” 郑月新银箸一松,刚刚夹起的菜又滑落进盘中,她微叹一声,收回银箸,淡淡道:“我自是知晓盐儿喜食什么,庖屋还备了些清淡之菜,你去取便是。” 师书白心想道:“阿娘原只是不知晓我喜食什么罢了。” 他起身失落道:“是。” 容若礼见他蔫头耷脑地走了出去,也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郑月新看了身旁的乐儿一眼,眼神示意道:“去盯着大郎。” 容若礼在庖屋前拦住师书白,郑重道:“师郎君,今日之事实在是抱歉。” 师书白连忙摆手道:“容娘子,你并没有错,是我爱慕娘子,给娘子添麻烦了。” 容若礼叹道:“罢了,同你或许也讲不明白,我便不与你解释今日之事了,只是有一事我定要与你说个明白。” 师书白一脸认真道:“容娘子请说。” 容若礼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