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伏华藏和单余一便进了长塘城。
城内一片繁华的景象,街道两旁,小贩们沸沸扬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成群结队的官兵在熙攘的人群中四处巡逻;林立的茶楼里茶香四溢,座无虚席。
许久未见人间热闹的烟火气,单余一心里一阵激动,若不是伏华藏背上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人,她现在就想一头扎进酒馆痛快地喝一场。
由于那男子一夜未醒,伏华藏便将他一路背到了城内,随意找了一间客栈便住了下来。
单余一给他喂下了一些热汤,又喂了几副驱寒之药,此人才缓过劲儿来。
榻上之人眼皮微动,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只见床边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红衣少女,约莫着十六七岁的年龄,她眉尾处的朱砂血痣分外显眼,白皙的颈项上戴着红绳,绳上坠着几颗银铃,俏魅至极。
红衣少女身后还有一白衣男子,男子坐在桌前淡定地喝着茶,锋利的眉眼透着凛然正气。
“你醒啦”,红衣少女展齿一笑,一副明眸皓齿的姣好模样,她转身激动地冲着白衣男子嚷道,“伏兄,他醒了!”
榻上之人立即挣扎着起身想要鞠躬施礼,感谢单余一和伏华藏的救命之恩。
“使不得使不得”,单余一赶忙拦住他,将他重新按回床上,“你身子还未痊愈,不必如此。”
男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费力地开口,“在下万鹤清,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如此大恩不知何以为报。”
万鹤清无法叩拜,他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万兄不必如此客气,小事而已,不足挂齿”,单余一潇洒地挥了挥手,突然,惊呼道,“万鹤清!”
她回过头一脸惊喜地看着身后的伏华藏,只见伏华藏依旧面无表情。
她赶忙追问道,“你可是长塘城上任知县万大人?”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恩人莫非有事相求?只是”,他顿了顿,有些无奈,“如今我深受官场之害,恐怕好多事有心无力了。”
“稍等”,单余一背过身去,掌心多出一卷轴,只见那卷轴处‘万鹤清’字样正闪着红光。
她覆过手掌,直到卷轴消失,她才满脸笑意地转过身。
“万兄,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恩人请说”,万鹤清气若游丝,“我定竭尽全力。”
“万兄别急”,单余一朝他笑了笑,“还未做过自我介绍。小女子姓单,名余一。”
她回头,便悄悄朝伏华藏摆了摆手,示意他说话。身后那人依旧视若不见。
“这是我阿兄,伏华藏”,单余一朝万鹤清抱歉地笑了笑,“万兄见谅,我阿兄一向不喜说话。”
“不咳咳不碍事咳”,万鹤清还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了血色。
单余一见他要咳出肺来的模样,赶紧给他端来一杯热水顺顺气。
等万鹤清终于缓过来后,单余一才开口:“万兄,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告诉你我们寻你的目的。但是,你记住,我们是来帮你的。”
万鹤清一脸不解,单余一不紧不慢道:“你的生活脱了轨,而我们是来帮你重回正轨的。”
“不论你信不信,我们绝对不会害你”,单余一无比真诚的看着他。
“我信”,万鹤清脱口而出,“若不是你们,我早就死在棺材里了。恩人有难言之隐,我能理解。”
见他如此善解人意,单余一松了口气。她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万兄,三个月前你为何无故失踪,又怎会被人活埋?还被布下了锁魂阵。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邪门歪道之人?”
榻上之人听闻,布满血丝的双眸缓缓垂了下去,他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痛苦和愤怒布满他苍白的面孔。只见他伤痕累累的手紧紧握成拳,骨骼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