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秦大人和船坞的尤主事是多年至交,秦大人经常去船坞,与尤主事以及他手下的作头和工匠混在一处。
杨敏之听他说完,暂想不出秦韬有何问题。也许当真是他多疑了。
于是让杨源自去做该做的事,道:“接下来几个月再没什么可忙的,你哪也不用去,只管在府中静心温书,好好准备院试,其他的一律不用理会。我已给你往直隶府上籍报名,在京师应试即可。另外,我还有一些先前的课业文章,已让阿清收捡出来,你去找他拿,凡有不明白的,来问我即可。”
杨源面露惊喜之色,跟杨敏之作揖道谢,两个眼眶霎时红了两大片,声音都哽咽起来。
杨源和杨清都是眉州老家的杨氏族人,虽然亲族关系离杨敬庭父子要远一些,但都是同族同乡。他二人也不是亲兄弟,只是巧在都在幼年时双亲亡故又无近亲照料,杨敬庭怜悯二人贫弱,便收养了他们给杨敏之做伴读兼长随。
自从大公子一举夺魁,杨源从心眼里高兴之余,也萌生了科举的想法。他和杨清比杨敏之小几岁,打小时候起到公子身边,跟着公子一起也念了一些书,虽然比不上公子天资聪颖学富五车,他相信勤也能补拙。前些日子便想着科考之事,默默的开始温书。只是忙着跟公子回眉州迎太公牌位,后又忙着搬家到首辅府,还没来得及跟公子说,公子便看出来,还帮他打点好一切。让他如何不感激涕零!
杨敏之温声道:“你和阿清都是我杨氏族人,同族本就同气同声,互相扶持。你们不是奴籍,父亲与我也从未当你们是仆,以后莫要说让阿清伺候我的话。我要你们做的,从来不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你有读书应举的这份心,甚好,下定决心便要放手去做。”
杨源心头一暖,忍住要流泪下跪的冲动,重重的点头:“阿源定不负公子期望!”
杨清喜滋滋跟杨源邀功,不但早已按照公子的吩咐,把公子以前读书时的课业文章和笔记整理好,放到杨源的厢房,而且也已帮他布置好房间床铺。
杨源微笑着递给他一摞纸包的糕点,说是回来路上买的。
杨清做乖巧状口呼“阿源哥”连声道谢,亲热的拉着杨源坐在杨敏之门前屋檐下的石阶上拆开糕点包装,边吃边跟杨源讲白日里侯府管家过来问责之事。虽然后面侯爷澄清了偷窥之事原是误会,但杨清心中始终耿耿于怀,以为侯爷大人有大量,不想让首辅府太难堪才就此放过。
他嗜好甜食,本来今日在京城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守了老半天才买到新鲜出炉的糕点,一口没尝呢,就被杨敏之一挥手全送了承恩侯府。侯府和侯爷他怪罪不得,只能埋怨府中下人欠管教。他陪杨敏之从侯府回来,就在府里四处转悠,盯着下人做事,看谁的脸都觉得是一幅做贼心虚之相。若哪天让他揪出这个鬼祟之人,非得好好惩治不可!
杨源赞同,即便这次真是误会,府里的规矩也需得立起来。
二人在院子里聊着,杨敏之在屋内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杨清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口齿含糊道:“百岁!百岁!公子,莫不是有人在背后叨咕您呢!”
杨源回头朝廊下的窗户边望去,见杨敏之已把头发粗粗的束成道士髻,潦草的插了一根木簪在头上,一手执笔,站在书案前正在写着什么,随着几个喷嚏喷出来,执笔的半边胳膊不由一晃,雪白的宣纸上便落下几点墨汁。
杨敏之哗啦一下将纸揉皱扔到一边:“这么能说会道,巧舌如簧,在我这里是屈才了,去门房跟苍头作伴吧,正好天天盯着底下的人进进出出,莫让他们偷奸耍滑。”
这话一出,杨源杨清二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杨清把头一缩,不知道哪句话说错把公子搞得罪了。一口糕点卡在嗓子眼里,差点噎住,咳嗽的满脸通红。
“公子,您和老爷夫人宅心仁厚,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