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明楼辩解。 “你给我住口!”明镜厉声打断了明诚的话。“你不要再给你大哥狡辩,他的那点小心思我清楚得很。他哪是去给汪老贼拜年的,分明是去给他那好师妹拜年的。真是反了他了!”明镜怒不可遏。 “大姐,你别生气。你要是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明台一面劝着一面扶明镜坐下。 “还是明台最乖。”明镜说道。 “那当然了。要是连我都不乖了,那姐姐还不得被气死?”明台的嘴似抹了蜜一般。 明诚瞪了明台一眼,明台对此视而不见。 大年初一的天气并不暖和,可此时的明镜胸中燃烧着一团怒火,反倒觉得一股热意在全身游走。她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报纸,在面前扇了扇。这是今天的晨报,明镜今早并没有看。她是没有每天吃早饭时看报的习惯的,明楼倒是有,但他今天却没有看晨报。就因为他没看,以致他被明镜“请”进了小祠堂。 明镜扇了会儿风后,将折叠的报纸随意地摊开。当她的视线与摊开的报纸相接触时,脸色突变,方才稍稍熄灭了一些的怒火再次涌上胸膛,而且这把火烧得比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诚与明台见自家大姐攥紧报纸,怒容满面,均是一头雾水。 “大姐,怎么了?”明诚小心地探问道。却见明镜双手麻利地将报纸揉成一团,狠狠地将其掷到地上,眼中似要喷火。 “阿诚,你马上去把明楼叫回来。”明镜沉声说道。“你帮我告诉他,如果他敢在汪公馆再多逗留一会儿,那他就不要姓明了,改姓汪吧。我明镜不会再认他是我弟弟,我明家从今后也没有他这个不肖子孙!”明镜疾言厉色地说道。她欠身起来,把高跟鞋踩得“咯吱咯吱”地响,怒气冲冲地上去了。 明诚不明所以,猜想定和地上躺着的被揉成一团的可怜晨报有关,便欲捡起晨报一看究竟。哪知明台抢先捡起了晨报,明诚怒视了他一眼。 “阿诚哥。”明台嬉皮笑脸的。明诚没搭理他,给了他一个白眼。 明台把揉成一团的报纸弄平整,当他看到报纸的第一面时,脸色也变了。明台不愧是毒蜂的学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脸色便又恢复如常,阴阳怪气地说道:“哦哟,怪不得大姐会生那么大气。”明台脸上虽笑吟吟的,但眼中一闪即逝的怒意并未逃过明诚的火眼金睛。 明台把报纸一把塞到明诚手中,蹦蹦跳跳地上楼了,活像个淘气的孩子。明诚摊开报纸,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半晌,他才深深叹了口气,垂下眼睛。“大哥,你怎么如此糊涂啊!”他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责备明楼。 原来,今日晨报的头版头条是:明长官除夕夜幽会汪处长,携手漫步,旧情复燃。下方还附着一张明楼与汪曼春的照片,正是明楼拥吻汪曼春的那一幕。 大年初一本是走亲访友的好日子,家家户户都萦绕着团团喜气,唯独明家和汪家例外。汪家乌云密布,一种叫悲伤的情绪溜了进来,在汪公馆明目张胆地蔓延开来。而明公馆则是被另一种名为愤怒的东西所笼罩着,充斥着明家的每一个角落。 雪是半夜停的,如今还未完全消散,残留在树枝上、屋顶上、泥土上,虽蕴藏着些微寒气,但却煞是喜人。 阵阵寒风吹来,吹得树上已岌岌可危的枯叶簌簌作响。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