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纪松雪疲倦地走在回院落的小路上。 路旁突然冒出四五个人来,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领头的是那青州首富的儿子梁寒。此人筋骨上有两分天赋,入灵轩宗修炼以来,在一众新入门的低阶弟子中很是得意。 “小师妹,打哪里来啊?” “梁师兄,”纪松雪微一伏身,“明日周师叔要检查炼药会用到的浅灵草,我刚去后山采摘了回来。” 梁寒小眼睛从她鼓囊囊的胸脯上瞟过,笑道:“够勤快的!不过我看你也用不上那么多,不如分给我们一些,大家一起过关多好!” “这些草药并非我一人的,须捷师姐们托我一并采了她们的份。” “让你一人摘那么多?”梁寒怜惜地摇了摇头,“如此欺负人,你就这样受着?” “都是同修的道友,帮点小忙哪里谈得上欺负。”纪松雪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却被伸出来的胳膊挡住。 梁寒将尖嘴猴腮的脸凑近了她,说话间的团团热气喷在细嫩白皙的皮肤上:“司空沃不帮你教训她们?当初不是他将你带上山的吗?听说,你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纪松雪心里犯恶心,面上强忍道:“梁师兄哪里的话,司空师兄引我入门修道已是大恩,我感激还来不及。” 梁寒冷笑:“大恩?就是把你带上山后丢在低阶弟子中不管不问,任由你孤零零地被那些刁蛮的女修呼来喝去?” “我说纪师妹——”他猥琐的眼神像一只手在她脸颊和脖子中间抚摸。 “现在可知自己押错了宝?那司空沃虽是掌门之子,却不仅不受宠,还被亲父厌恶!他自身都难保,哪里顾得上你!” 纪松雪难忍地偏过头:“梁师兄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梁寒竟直接上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猴急道,“纪师妹还是不懂?看你如此美人,受一群泼妇欺辱,我真是于心不忍,你不如跟了我……” 半空中切过一道剑气,垂直落向梁寒的手腕,眨眼间便将他抓着纪松雪的那只手削了下来,而纪松雪连衣衫也未伤到一毫。 梁寒惨叫一声,痛得在地上打滚。 众人惊恐地往剑气来处看去,一身材挺拔的少年靠在一棵茂密的树下,俊朗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狭长凤眼中却透出森森冷气。 “司……司空沃!”梁寒的一干跟班吓得腿软,或跪或坐瘫了一地。 谁都知道,身为掌门不受宠的小儿子,司空沃行事向来心狠手辣。先前敢肆无忌惮地编排他,不过是笃定他一个高阶少修,没空来此灵气稀薄的偏僻次峰。 司空沃凉幽幽地开口:“梁师弟当灵轩宗是什么地方,门中女修可由你随意轻薄?方才我见你眼睛也不大干净,不若一并挖出来可好?” 梁寒眼中充满了恐惧,冷汗将头发都湿透:“司空师兄……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纪松雪担心再耽搁下去,怕是将事情惹大,对梁寒那几个小弟说:“还不快带他去药园医治,去晚了手臂就接不上了!” 那几个小弟哆哆嗦嗦地看向司空沃,不敢动作,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大着胆子搀起将近昏死过去的梁寒,连滚带爬地走了。 小路上徒留一滩血迹。 纪松雪整了整衣衫,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你被那些女修欺负,为何不来告诉我?” 此话是司空沃问的,纪松雪却恍若未闻。一根纤细的银针将她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