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后,顾启元终于微微把下巴抬起了一些,给出了一句解决。
康老太太冷笑:“还想骗我呢,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卖地了,是不是谁给你出了个什么主意,让你这样拖拉着我,把那五万两银子,拖成了一两万两,就能打发我走了?”
“儿子不敢有此心思,的确一直在四处寻找买家。”顾启元回答的不卑不亢,尽管已经动了不卖地的心思,但也没有想过就只给一两万银子,就能把自己母亲打发走。
“今儿我带着方妈妈过来,趁早跟你明说了,五万两银子,少一个铜子儿都不行。我不管你是卖地也好,还是卖山头水塘也罢,总之,你是给母亲打过欠条的,顾青青也是因为你和你娘子管教无方,才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殴打方妈妈,还推到了我,害得我脸上落了疤的!”
“这笔账,归根究底,都是你教女不严所致。你管教无方,本就是该罚的,念你是顾家长子,又是一家之主,总不好也让你这个做了别人公爹的主君还跟顾青青一个样去跪祠堂受罚,那就掏银子罚钱,也是一样。所以五万两,绝不能少。”
康老太太歪着头,眼神冰冷地睖着顾启元,“今儿也别在拖着了,日落之前,要是凑不出五万两的银票,我就让方妈妈进城,找讼师写状子,状告儿媳孙女,不孝婆母!欺负这个一脚踩进棺材的孤老太婆!”
说完这话,康老太太单手拄着椅子扶手就要起身。
旁边的方妈妈赶紧上前,扶着康老太太就往书房外面走。
明显这次康老太太是大动肝火了,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说了,放完狠话,直接就走。
顾启元心底一慌,赶紧挪动脚步,伸出一只手揽住母亲前路:“母亲,一天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了,儿子就算现在去找买主,一天之内也未必能够找到。
而且这是咱们家宅私事,便是青青顶撞了你,是我这个做儿子的管教无方,教女不严,也是在咱们家里事情,为何一定要对簿公堂,岂非是要让整个蔚城的人都看了咱们顾家的笑话?!”
“而且……”顾启元终于抬目看向康老太,眼中一片沉痛之色:“母亲,您也莫忘了,父亲遗愿说的是愿家家宅和睦,兄弟连心。请母亲不要如此步步相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