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间,在靠墙角的水曲柳木的屏风后面,穿着一袭竹青色的中衣缓步走了出来,来到客房外间,就看到了正在蹙眉的秦月夕,“怎么了?好端端的看个信笺还要皱眉?”
关心的话语落下的同时,顾梓晨已经走到了秦月夕的身后,低下头,目光落在她手里那封红边的信笺的左下脚出还拓上了几朵淡黄色的迎春花,看起来分外精致。
信笺的内容更是标准的女子才会书写的蝇头小楷,字迹轻巧隽秀。
顾梓晨的视线扫的很快,很快就阅览完了三行内容。
原来这竟然是将近三千里之外,远在京城的杜清怡寄来的书信。
书信里提到,说是杜家小姐已经平安的到达京城,要月夕不要挂心,还要月夕此番出行保重身体,相约年底见面。
而且还在书信里,提到了一个叫‘春愿’的女子,说是已经把春愿按照之前跟月夕商量好的那样,安置在了京郊的庄子里。
而月夕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句话后,才轻轻皱起眉头。
顾梓晨从信笺上移开视线,探究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月夕:“怎了月夕,信笺里说的春愿是何人?为何你看到要皱眉?”
“是——”秦月夕从书信里回神,说话的字音拖的有些长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我要是说了,估计你应该是有些印象,这个人是秦月染身边的贴身女使,熙春。之前跟在秦月染身边的时候,没少帮着秦月染做腌攒事儿,你在护国寺险些被设计,也是因为有熙春算计。”
“熙春?”顾梓晨眸光一闪,脑海中也迅速浮现起有关于熙春的记忆,他自然是积德,景安侯府嫡出小姐秦月染的身边的确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算是秦月染复变的心腹婢女了。
不过后护国寺一事出来了以后,秦月染虽然是指使了熙春买迷情药粉,但怎么好重罚嫡出小姐,只能是将贴身的女使严惩发卖了,他只知道熙春后来是被景安侯府发卖出去了,怎么却又到了杜清怡的手里,还改名叫,春愿了?
不等顾梓晨询问出声,秦月夕就扶额解释了一番:“你不知道,我这次来找你之前,不是跟杜清怡说好了,要先把他送出八百里吗。就是送到泗水城那边的时候,在那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恰好就遇到了熙春,不,准确的说都不是遇到,是熙春为何逃命,偷偷趁着我们马车队伍休整的时候,爬上
了拉货的马车……”
此事说来话长,秦月夕就将是如何发现,如何遇到,以及熙春的当时被三个猎户兄弟一起玩弄折辱的事情大致的给顾梓晨讲述了一遍。
然后又把自己是如何安排熙春的去处,以及给猎户三兄弟教训的时候,也都给顾梓晨大概说了一下。
顾梓晨听完之后的反应也跟秦月夕如出一辙,微蹙剑眉,沉吟了片刻才道:“你的顾虑是对的,其实对于熙春来说,京城那边是最最不能去的地方。虽说她如今是神志不清了,每天疯疯癫癫的,可或许只是精神受挫所致,她并非是自小就是疯子,若日后想起来了,她离京城里的旧主这么近……”
顾梓晨欲言又止。
虽然他没有明说出来,但秦月夕听得懂。
顾梓晨也是在担心,虽然现在熙春是想不起旧事,但在京郊的马厩那边做事,说不定以后会想起来。
等熙春想起这些事情,自然更愿意回到旧主身边。
而秦月染现在又已经不在景安侯府生活,而是嫁到了五皇子的府邸里,没有了景安侯的约束,秦月染肯定也会接纳熙春。
到时候这一主一仆,受尽苦楚,又喜欢将责任归咎
于她人,又不知道要在京城里闹出多少事端。
秦月夕微微叹息,“我倒是不怕熙春,她就算回到秦月染身边,和秦月染联手,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我只是担心清怡。”
她从来就没有把秦月染放在眼里。
秦月染在她看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