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半条昏暗的监牢过道里都能听得到高健这一抹吃惊的叫声。
其他监牢里穿着脏兮兮囚衣的犯人们都纷纷转过头,朝着高健看了过来。
因被判了三个月,加上高健已经交了罚银,认错态度又好,还拿出兜里装的二十多个铜板请里面的狱卒吃茶,这才没有锁到最里面的监牢,还给他单排了一个单间,允许他七十岁高龄的老娘进来探视。
高健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声有些大了,警惕地看了一眼周遭的几个监牢,然后把脑袋挤在两根木栅栏之间,对外面过道里的老母亲又急急地低声询问:“娘,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说家里什么东西丢了?”
栅栏外面,光线昏暗的过道里,高健的老娘已经是满头白发,一手扶着木栅栏,“钱,就是你之前交给我的那三千两银票,丢了,全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有,我走之前,不是已经锁在咱们家的一个铁盒里面了吗,那铁盒的要是,不是一直都栓在你的裤腰带上?怎么会没有?”
高健呼吸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三千两银子,是足够把秦月夕那个该死
的酒坊盘下来的巨款,就是买田置地,够都他高健带着老娘,娶几个小娘子,吃香喝辣的享用一辈子了。
“钥匙的确没有丢,一直拴在我裤腰带上。”高健的老年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解开裤腰带上的一串钥匙。
钥匙串上,大钥匙套小钥匙,其中有一把最小的铜钥匙,只有小拇指的那么大,精致无比。
老娘拎着钥匙一把砸到高健身上,手滑的语调已经带着哭腔:“钥匙没丢,是你的那个小铁箱子丢了!放在我床底下放的好好的,现在别说银票了,我那铁箱子里放的我的陪嫁玉镯也跟着没了,都没了!
“啊啊!?”高健听到这里,震惊不已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张脸吓得以产能毫无血色。
他老娘还在外面抽泣地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玩意儿,趁着我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就翻墙进到咱们家里,翻箱倒柜,找东找西的,我的衣橱,你的书房,无一不是被翻遍了,藏在我床下的那个放着在那们家钱财的铁箱子也没了!”
“你,老娘你……”高健气结,伸手指着自己的母亲,忍不住埋怨起来,“哎呀,那可是一大笔银
子啊!你不是丢了个花瓶,丢了个簪子,那是三千两啊!”
高健伸出三根手指头,颤抖的在半空用力晃了晃:“好端端的,你自己出去买什么菜,咱们家里可是放着三千两银票啊,你就不会让给咱们家做杂活的那个丫鬟跑腿去买吗?三千两银子都揣在怀里了,还心疼雇一个丫鬟的钱吗!”
“你……”高健母亲被这一通抱怨,愣了一下,然后哭的更加厉害,佝偻着身子蹲下来,哽咽的说:“你以为我不想雇个人替我出门,替我料理一些杂事。我也知道,只要熬上三个月,等你从大牢里放出来,咱们母子就呢个离开这里,找个更好的地方生活。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你知不知道,娘因为你,这些日子被人骂的抬不起头啊!”
老太太越说越委屈,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双眼,掩面低泣:“自从你诬告秦月夕的判输了官司,你的事儿已经是传到成外去了。咱们胡同附近,几十年的老街坊,老邻居,见了我都摇头,做事的那丫头也不肯在咱们家里做事了,说是咱们家人性次,不是个好主顾。”
“就这还算是客气的,还有那厉害的年轻媳妇,直接
指着我的鼻子开骂,说我养出了个什么玩意,把你教成了含血喷人的人渣,别说雇人了,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见了我都跟看见鬼一样,都躲着我走。连我腰疼都还没好呢,就得自己下地做饭洗衣,你以为我想拖着一把老故土了,还要出去买菜?”
“……”高健怔住,他被关进大牢之后,每天光想着怎么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