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愤怒的声音还没落下,李记大夫也不爽地开口反驳:“我胡说?这位掌柜,我虽然不是什么远近闻名的名名医,可我们李家也在这邺城里开设医馆几十年了。我从医三十余载,食物里有没有放置泄叶,我可是尝的出来。”
李大夫盯着高健,朗声道,“再者说了,我与你无冤无仇,更不认识告你的原告,与你们皆是非亲非故,谈不上私下偏袒谁。在此之前,我更是从未见过你和原告。你虽然在北牌楼开酒坊,但也从来没有登门一次。至于是不是你打的酒水,我不知道,我也没说药是你下的,只不过说了酒囊中的酒水有问题。
“且我这些话,完全是凭着良心说话。我可以再说一遍,这酒水确有问题!若是不信我的一人之词,那就请县丞大人找人试药吧!”
说完这番话收,李大夫高举手中的小白碗,对着县丞所坐的方向伸出手,示意拿药。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堂外的栅栏那,围观的百姓也都纷纷扬长了脖子,等着看县丞接下来的安排。
“来人,去邺城监牢里提一个自愿试药的犯人出来。”
县丞二话没说,直接
抽出桌案上一个筹筒里的一枚筹子,桄榔一下扔在地上。
守在两边的衙役立刻一起上前,同时捡起地上的黑红两色的筹子,抱拳领命。
不多时,关在衙门后面监牢里的犯人就被带到公堂上了——是一个穿着白色囚衣,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差役将此囚犯押入大堂后,囚犯十分懂规矩的自己就挑了一个地方跪下了:“大人,小人是三个月前,因在闹事行凶伤人的犯人,今天自愿前来试药。”
“好,你且放宽心,其实只是来试葡萄酒,有人在葡萄酒里掺杂了一些令人腹泻的泻药。今天试药,于你性命无忧,就是要多跑几次茅厕。”县丞语气还算平和的给犯人解释了一番,然后看向一直保管葡萄酒的李大夫,“李大夫,请吧。”
有了县丞的吩咐,李大夫端着小白瓷碗走到犯人面前, 将小碗递到了犯人的脸上。
犯人没有丝毫犹豫,接过小碗仰起头,将碗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等喝完碗里的葡萄酒,还不忘将碗底倒扣过来,给大堂诸位旁观的百姓展示一番。
李大夫从犯人手里重新拿回小白碗,躬起身,对
坐在桌案后面的县丞禀告道:“大人,这葡萄酒喝下去之后,最快一刻钟的时间,就可见效了。其效果也因人而异,胃肠好的,只是腹泻几次,可若是胃肠有问题的,或者身虚胃寒的人,会半天腹泻三四十次,恐有性命之忧。”
“既然如此,为了安全起见,李大夫你可提前配好治疗腹泻的药草,以备不时之需。”县丞道。
李大夫双手作揖:“是。”
随后,随着李大夫出去备药。
公堂也随之安静下来。
跪在一旁的稿件越想越不是滋味,明明那葡萄酒是自己店铺里的店小二给这个无赖打的,怎么会酒水有问题呢?
自家伙计,若是对无赖心有怨恨,也应该没胆子趁着去酒缸打酒的功夫下药啊。
就在高健跪在大堂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跪在一旁的囚犯已经起了反应,忽然姿势僵硬的挺直了脊背,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则摸在屁股上,大声道:“大人,容小人去一趟茅厕吧,肚子……肚子忽然疼起来了!”
“肚子疼了?”县丞警觉的双眼大睁,看向自己身边左右两个差役,吩咐道,“你们两个,快去押
送他去后院的茅厕!”
两个差役赶紧面无表情的走到那囚犯身边,一左一右地扯着犯人的胳膊往上拽。
可犯人叫嚷的声音更大了,边叫唤边摇头,“不行不行,别使劲拉我,我自己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
看此情形,县丞的脸色都青了,只怕犯人会当众拉在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