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这会还没看出温大夫已经变了脸色。
可站在一旁的秦月夕也算半个大夫,一眼就看出了温大夫脸色已变。
有句老话常说,不怕大夫不开口,就怕大夫变脸色。
这脸色改编,多半病情凶险,不是好事。
秦月夕心中不安,可温大夫还在把脉,她也不好贸然开口干扰。
把脉需要精心凝神,一旦被干扰到,摸出来的脉象可能就不准了。
又过了一小会,温大夫搭在宝珠手腕处的手指轻轻挪开了,再次睁大眼睛,看向宝珠的眼睛。
宝珠已经被大夫摆弄了一会了,这会又和温大夫对视,明显有些不耐,乌黑的眼睛开始乱转,故意闪躲温大夫的眼神,身子也开始在顾母的腿上扭动身子,试图跳下来。
“宝珠乖,等让老爷爷给你看完,我们拿了药,就能出去玩了。邺城里有画糖画儿的,等下给你买个大蝴蝶的。”
看宝珠不乖了,顾母连忙将单手搂抱改为双手搂住,低下头,亲昵的凑到宝珠耳畔小声耳语。
宝珠挣扎的动作这才停止,扭过头,小小地脑袋扬起,眨巴眼睛瞅了瞅顾母,然后又乖乖地坐好。
而桌案
对面的温大夫在重新看过脸色之后,直接对顾母提问:“你刚才说这女娃有气喘之症,这来到蔚城的前半个月都在每隔两天用一次药,可否给老朽看一下您的药方呢。”
“药方,快周嬷嬷,把药方拿来。”
顾母立刻看向站在身后方的周嬷嬷。
周嬷嬷连忙快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张药方,小心在空中抖了两下,展开后平铺在桌面上。
温大夫拿起桌上的药方,低下头,眯着眼睛开始查看。
“月夕,幸好你提醒了我一句,让我早上去问顾启东要方子,若是没有,到温大夫这里可就一问三不知了。”顾母小声对身边的秦月夕感慨。
秦月夕闻声转头看了看顾母,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一个笑容。
心里却已经打起了鼓点。
看刚才这温大夫 的脸色,明显就不对了。分明也应问清楚了病情,现在却还要在看一遍药方,难道是宝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顾启东找苗疆大夫开的药有什么问题?
惊疑不定的时候,面前的温大夫忽然抬手摸向下巴上的山羊胡须,一边摇头,一边惊叹,“这是哪个地方的大夫开
的药方,所撰药方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怎么了,温大夫?”顾母一听这话,表情立刻紧张起来。
秦月夕也眼神警惕,身子朝温大夫那边探过去一些,视察药方上的十几种药名。
这张宣纸上写了两个方子,写字的顺序也是从右至左。
右边的第一个方子写的名字为:定喘方。
然后另起一行,写了几种药名,分别是:陈皮、苍术、麻黄、地黄、麦冬等……
每个药名后面,还备注写上要需要抓多少分量。
秦月夕大概也人的这些药物的作用,都是用来止咳平喘的药物,也是比较常见的用药药量。倒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再往下看,另一个方子并未写名字,只写了几味药材,秦月夕也认识,都是镇定安神,清心泻火的药物。
比如,写有当归、柴胡、党参、炙甘草等。
但是再往后看,上面写的药名,秦月夕竟然开始看不懂了,除了她认识的石菖蒲、干地龙之外,还有两个她根本不认识的药名——七星剑草、绿虫蚕蛹兰……
这两个是什么药物?
她在现代社会里,也是闻所未闻,来到这大晋朝后也有两年
时间了,却也没有听过此等药草名字。
可转念一想,这里的某些草药和现代社会并非全然相同。
就比如当初她雇村民一起在后山开荒挖石头的时候,就在一块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