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不动声色的来到了许轻言的门口,没被任何人察觉,也没有问任何人,很简单,这样明朗的天气,众人都恨不得打开窗户,贪婪的将明日的空气都吸出来,只有许轻言不会,所以好找的不得了! 秦岭舒了口气,自从脱离江湖,秦岭几乎很少去主动想过往的那些时光,不管是好的坏的,可是今天,他还是自揭伤疤,初入江湖的第一抹暖阳是智友大师给的,一路以来的陪伴也是灵阳相持的,秦岭做不到独善其身。 秦岭站在门口:“不请自来,许掌柜应该也不会对我有多少客气吧!” 屋子里的人瞬间警醒,声音嘶哑的如同老妪,声线似娇,可声压倒像个老者。 “你是谁?” 秦岭戾声:“凌萤鬼月遮云日,福祸双兮一线间!” 秦岭推门而入,没有一丝规矩,想必在此人面前,他也配不上任何规矩吧! 只是眼前人,比瑶久的可怖更让他觉得有一分难以言说的不同,银丝华发,倾泻如瀑,秦岭本就白到发光,可对于眼前之人,倒显着他黑了,许轻言粉红色的瞳孔不受控的震颤,恶狠狠的盯着秦岭,不得不承认的是,瑶久让人生怖,而许轻言虽然有些异样,却像一个异域的人偶。 许轻言:“你是谁?为何知道凌萤草?” 秦岭平定了一下心境,既然已经不请自来了,那还客气什么,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面前,完全不惧仰视与他:“我不仅知道凌萤草,我还知道你长年要服用止血之药,我来此,必然是来者不善,便不妨告诉你,市面上所有的止血之物,都不会再卖给你了,凭着你手里的库存,你能撑多久?” 许轻言:“你想干什么?” 秦岭:“我想要解药!” 许轻言:“你是齐逾的人?” 秦岭不做回应,对于这样的人,说也说不准他会做什么,秦岭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连累常逾,所以便闭口不言。 许轻言也并没有惧怕秦岭,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他早就是个活死人了,生死便也无畏。 许轻言此刻似疯了一般的张狂:“你既然知道凌萤草,也知晓我的命门,便该猜到,我既下了毒,便不会有解药!这元庆府都是我的子民,只有我,有权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们要怪也要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抢了我的生意,没准他们还能苟延残喘些时日,是你们的局从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秦岭看着他,忽然觉得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有道理极了:“你幼时的不公,冤有头债有主,凭什么要整个元庆府的人为你陪葬?” 许轻言:“凭什么?凭我有能力主宰他们的性命,凭我离开时,没有一人为我言说半分,既然冷眼旁观对他们来说不是错,那么我倒要看看,姚庄的人,是如何冷眼旁观的看着其他庄子的人是如何死的!” 秦岭:“你有能力主宰他们的性命,也有能力为自己正名不是吗?” 许轻言:“你说施舍吗?那齐逾来这几个月了?姚庄的人在最初可信过他?我的施舍只会养成他们无限的依赖,他们不会想到用自己的双手改变生活,这是他们生下来就有的惰性,会见到我就摇尾乞怜的要求施舍,这样的元庆府,没有也罢,我这是在帮你们,不破不立!” 秦岭:“可你忘了,你也生于元庆府!” 许轻言忽然抬高的声音,这样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低处爆发开来,震的秦岭不免蹙眉:“那又如何?他们逼着我走上了另一条路,我这么做,没准也能推他们一把,就有人会成为第二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