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常骁的耳朵里,在锦衣卫这么多年了了,有些眼线还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常骁忽然觉得昨日常逾或许已经猜到了些许,这才开口阻拦,可常骁培养常逾,可不是为了让他成为一个质子的跟班的,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常逾得了常骁的训斥,当然,无非就是些“忘恩负义,升了官职就要爬到常骁头上的话!”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师徒三人故意做给外人看的,毕竟官职再高,也是常骁的手下,常骁命常逾闭门思过,提醒他人不能忘本,实在不行就回越州老家去瞧瞧,可常逾不知道,此行一去,再回来,一切都变了……常逾不愿跟着襄王,可若圣旨下来,他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倒不如按照师父所说,装作此状,还能逃过一劫。 寒盛楼里,珺娘正装扮着自己,今日是鬼市之期,虽然每月都有,可鬼市里的消息不必这寒盛楼里来的少,珺娘身着紫襦,不如往日的婀娜妩媚,妆发间倒是有些商人的干脆利落,只是额间的花钿化的仔细生动,恍如白山的云纹,又恍如遗世的红鸢。 孙妈妈看见珺娘如此装扮,未曾踏足,便后退了几步,珺娘从铜镜里看到孙妈妈的身影,平日里孙妈妈并不常叨扰珺娘,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隔三差五的来。 “妈妈可是有什么事?” “还是新来的那四个,有一个人非要说见你!” 珺娘有些不耐烦:“规矩没和她们讲吗?不想留下的打发了就是了!” “讲了,四个人留了三个,另外那个刚出去没两个时辰人就被那些地痞糟蹋死了!” 孙妈妈话语里没有一丝怜悯,这样好看的皮囊,这寒盛楼里多的是,死了一个也不打紧,让那些新来的姑娘长长记性,知道在哪能活下去,也挺好。珺娘笑意嘲讽,进了寒盛楼,自有她珺娘护着,出了门就生死有命了,都以为这寒盛楼是吞噬人的苦寒地,哪家落魄的姑娘没点子骨气,想进这青楼?可她们忘了,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不公平与人命。 “那是九爷手太狠,给吓着了?” 孙妈妈有些扭捏的说道:“也不是,她说他叫何二娘,庆州人!” 珺娘将画笔收好,这个名字寻常的很,显然那人也知道,又特意报了乡地,此人确实是熟人,值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