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涉我的决定,不管是管家也好,钱财花用也好,管理下人也好,这可省去我很多麻烦。我原先就怕她是寡母,把独子看的很重,要同我别苗头。但她全然没有。不过,若说是有甚不好的,那就是她太勤快了。" 四娘发问:"勤快不是好事么?" 二娘道:"是好。但你姐夫这样的情况,我们家早就是下人们做活儿了,可我婆婆,或许是年轻是勤快惯了,若是没有活儿给她做,她就浑身不自在。若叫她帮着做点活儿,她反倒高高兴兴的。只是,阿山如今怎么也是个九品千夫长,家里有下人,她还跟下人抢活儿干,外人见了倒不好。" 霜降知道二娘想说甚,她是怕外人见了,说她这做新妇的凶恶,苛待婆婆。 "姐夫晓得这事儿么?"霜降问。 "他知道,我也同他说过。只是我婆母自来如此,阿山也说,他也劝过,可我婆婆从前做惯了活儿,如今乍然要做无所事事的老太太,她自己就不习惯了。"二娘叹了口气。 "你就给她寻些儿简单,消磨时间的事情也就是了。或者教她抹叶子牌也好,家里总有仆役,便是找两三个陪她打,也够消磨一下午的。"霜降只好出这样的主意。要一个勤劳惯了的老妇人不做活儿,她或许就会很惶恐,觉得自己没有用了,不被需要了,反倒叫她心里有负担。可她若是一直做活儿,对于二姐的名声也不会太好。 二娘心里也没办法,只好道:"也只能这样了。" 这也不过是小问题,婚后的生活大部分都是很舒畅的,二娘不一会儿又重新展开了笑脸。姐妹们在一块儿聊天的快乐是同婚后生活的快乐不一样的,跟妹妹们在一块儿,她好像又是沈二娘,而不是苗夫人。 到了要走时,苗山来接她,她还是很舍不得,她拉着霜降的手:"真盼着你早些成亲,咱们姐妹两个,就又在一块儿了。" 霜降笑道:"那你等着我,还有一个月呢,我就去同你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