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楸跟时向祖又聊了十来分钟,其余人就在外面等着。 等书房门又被打开时,裴净楸耷拉着脸就出来了,然后一声不吭地往门口走去,裴家人也都跟着离开了。 时家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时老爷子在楼上喊,“小晨,上来!” 而时向祖则独坐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 没过多久,楼上就传来了时老爷子用拐杖打人的声音。 阮桑桑听到后,疾步朝楼梯口走,却被耿叔拦住了。 “老爷在管教晨少爷,您现在上去,不合适。”耿叔说。 “可是……” “别担心,老爷手底下有分寸。” 老爷子打了七、八分钟,阮桑桑一直站楼梯口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时盛晨才从楼上下来,额头都是汗珠。 阮桑桑急忙上去扶他,俩人没理会客厅的人,直接离开了老宅。 车开离一段距离后,阮桑桑才停车,伸手去解他的衬衣,“我看看。” 时盛晨摁住她的手,有些神伤,“没事儿。” “那去医院?” “不用,回家擦点跌打药就行了。” 行,听他的,回家涂药。 到婚房后,阮桑桑去找药箱,时盛晨垂头坐在客厅。 拿到药箱后,她走到他跟前说,“我来给你涂药。” 见他坐着不动,她就帮他解衣扣,褪下黑衬衣后,他后背的打痕就露出来了,而且有些已经破皮浸血了。 涂药时,她泪眼婆娑,手也在抖。 “晨哥,面积太大了,我包扎不好,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包扎,涂点药就行了。” 时盛晨起身,到衣帽间拿一件干净的衬衣出来。 穿好衬衣后,他就说,“我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说了,你又该生气了。” “哦。”她一下就懂了,他是要去顾家。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乖,别多想。” 时盛晨出门去了。 他挨打,她心疼;他难过,她同样难过;他要去顾家,她却不知道该摆什么心情了。 接下来的几日,时盛晨都没回家。 陈秘书日日同步时老板的行程到阮桑桑的邮箱,阮桑桑总是盯着那些排的没有喘息机会的时刻表发呆,但这几日原定的行程都更新为了:休息。 他在休息吗,在哪里休息呢,有人陪他吗,有人给他换药吗? 时盛晨不让她多想,她也不愿多想,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又过了几日,总算有好消息传来了:裴家撤诉,时韶华安然回家。 还有一个关于银桥的消息:银桥要抓住暑假的尾巴“回国”探亲。 时韶华回家后,就把孩子接来时家了,并更改了孩子的姓氏。 在阮桑桑看来,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但奇怪的是,裴家没再提离婚的事。 时家为了庆祝平添两子,还专门办了场小型的宴会,也说是为了冲走连日来的霉运。 宴会设在时向祖家的别墅花园里,也邀请了阮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