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上滚着金线织就的方胜纹,腰束绯色鞶革,宛若长夜中探蕊的朱顶红,惹眼得很。 鞶革系的很紧,清晰的勾勒出其细窄的腰身,腰侧缀了一块白玉,他肩背笔直,便更显得身姿纤长。 他抬起纤长茂密的眼睫向你看来,眼尾扫了一抹嫣红,中和了那双金眸过分凌厉的气势,显出些温润的无辜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好看吗?” “……” 好看!好看死了!但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吗?! 你扭过头,嗓子有点干渴。 男人声音和缓,如江畔清风徐徐而至,刮的你耳朵痒痒的。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并无与人出游的经历,便问了若陀的意见,若陀说你定会喜欢……” “嗯,好看。” 该死,被看穿了。 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人莫不是知道自己好看,故意… 你住脑,面无表情的打断他,背过身,从袖中拿出一颗核桃大的机关,丢进水中。 那机关见水而长,几息之间,竟已长成一叶小舟,舟身纤薄如纸,银光浮动。 钟离意外的抬眉。 “此物名为核舟,遇水则延,离水则缩,是前些日子托归终研造的。轻巧便捷,可惜启动能源靠的是元素力,也做不到量产。” 你拉着钟离上舟,摇动船桨。 江流湍急,小舟摇来晃去,顺着江流漂然而下。 许是刚下过雨,江面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白雾,两岸青山连绵,峰峦绰然多姿,舟行其间,犹如穿行于名家山水的迤逦长卷。 两人均没有说话,任小舟在江水中沉浮。 你扒在舟边,双手托腮,赏了一会儿风景,回头看钟离。 钟离坐的端正,表情淡淡的,只目光专注地落在爬满苍松绿藤的悬崖峭壁上。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柔和。 “怎么了?” 你擒着一抹笑意,对钟离做了个手势。 “你听。” 两岸崇山峻岭,怪石嶙峋,悬泉瀑布冲刷山岩的声响中,有一声一声遥远苍茫的啼鸣声,在空旷幽深的山谷间回荡,千回百转,经久不散。 你不禁开口吟诵: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好诗。” 你噗嗤一声笑出来。 “可不是好诗,这可是太白……” 钟离收回流连的目光,认真地聆听着。 “……太白先生亲作。” 一股电流的刺痛感划过大脑皮层,你下意识收了言语。 钟离并未在意,只是点点头。 “人观猿啼,常觉凄切苍凉,此诗却不拘一格,旷达自然,猿鸣错落谱名曲,心醉不觉舟千里,意境辽阔,别出心裁,实乃佳作。” 你笑了笑,应了几句。 舟行入支流,江面越来越窄,苍天的古木枝繁叶茂,投下一江阴凉。 小舟搁浅在一处缓坡边,你拉着钟离下去,单手拎起小舟抖了抖,水珠从舟身划落,跌在江水里,溅起一圈一圈细微的涟漪。 你将团起的核舟揣进袖子,示意钟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