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妄自菲薄,我娶你。” 一言出,全场惊,连陈秋初都差点没演下去。 后赶过来的大伯母听到这句话恨不得把宋辞安的嘴捂上。 “你别听这个小贱蹄子装,什么陈家,我们根本不熟!快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什么人都能玷污了我们宋家的院子不成?”大伯母执掌中馈多年,一发话就是雷厉风行。 宋辞安松下眉眼,柔柔地拉住大伯母的袖子。 从小母亲待自己严苛,大伯母更多地扮演了一位慈母的形象。正是如此,即便虞家的灭亡错在大伯父,可宋辞安作为大房疼爱的既得利益者又怎能堂堂正正地说一句‘与我毫无干系呢’。 宋大伯母不赞成地瞪了宋辞安一眼,二房仅宋辞安一个孩子,她从小将宋辞安看作半个亲身骨肉了。 “大伯母,陈家妹妹的事情我听闻了,当年既是祖父先许下的诺言,孙辈岂有毁约之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宋大伯母压着嗓子扯过宋辞安,“我问过在父亲生前服侍过的下人了。当年就是你祖父喝高了,恰好被陈家人哄得舒服,这才随口说一句若儿孙有缘可结为亲家。那婚书我也看了,只说儿孙辈,全未定下是哪个孩子。” 既然如此,那婚事就大有文章可做了,若陈姑娘是个乖巧的,宋家便好好将她当表小姐供着,若是非死皮赖脸贴上宋辞安,那就怪不得宋家翻脸不认人了。 宋辞安哑然失笑,“可是宋家孙辈一共就三位少爷,大哥二哥都娶过了妻,这婚事自然只能落到我头上。” 宋大伯母恨铁不成钢地拍一下宋辞安的胳膊,“说什么糊话呢!真是和你父亲一个德行,天天做什么烂好人,这婚事来得蹊跷,岂是你能随便允下的?” 宋辞安心底微叹,她着实算不上好人,上辈子自己也是按照家里人的意思送了陈秋初几间铺子将她打发走了。现在自己顺着人家陈姑娘的意思,不过是她宋辞安想活。 既然自己要活,那就得拉着能让她活下来的人留下。 “大伯母,其实陈家姑娘大方美丽,我既见着便欣喜。我知晓您不希望我白白搭进去的心思,可是我是真心实意想和陈姑娘彼此了解一番的。”宋辞安弯着眉眼,适时露出诚挚的浅笑。 宋大伯母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才见了一面就看上眼了?那陈家姑娘倒也不算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她家宋三做事何时这般草率过。 “大伯母,我想同陈姑娘单独聊一聊,您放心,我们的独处绝不会发生意外也不会泄露出去。”宋辞安情真意切地握住宋大伯母的手。 对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一脸古怪地应允了。 翡翠木着脸,完全不明白自家少爷在想什么,但基于对宋辞安的相信,她还是把守在偏殿门外。 屋里静悄悄的,唯有一对镶金鱼嘴樽炉发出极其细微的棉芯燃烧的声音。 陈秋初垂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一身浅粉色春衣极衬她的肤色,青丝自然垂在肩头,娴静又娇美。 宋辞安知道时间宝贵也不同她虚与委蛇,“我知晓你并不是真的想嫁我,步步算计不过为了进我的院子,我可以做你的庇护,但你我心知肚明,这男女之情只是徒有其表。” 闻言,陈秋初瞳孔剧烈一颤,随即强忍下去,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嘴里却依旧茫然,“宋公子在说什么?” “陈姑娘,请你相信我,我想要活下去的心同你一样强烈,所以我会尽己所能护住你,以及你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