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城了,何云初快走几步拦在了她们面前。 适逢城门开,人来人往好不忙碌。而在这忙碌的人群中,裴沂等人并不扎眼。 “何云初,你是何意?”裴十一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低声道。从何云初站在外面的时候,她大概就猜到了一些事情。想必何云初早知道裴汶发生了何事,也知道裴沂定是不好过。 “裴十一,你要去何处?”裴府尚未离城,缘何裴沂主仆却似要远行。 我去何处与你何干。想到这两日受到的委屈,裴沂不由得哀从心起,嘴里的话也变得不像自己说的了:“何云初,我自认不曾亏欠你。你为何咄咄相逼。你若不插手裴家的事情,四兄如今也不会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若不是你们云家,我何至于落水徒增狼狈。”若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连悄悄离城都做不到。 “裴兄的事情实乃意外。”何云初摇了摇头。马车翻倒后,幽若一人艰难的将裴汶带回城。但第一个找的不是裴家,而是何云初。是他让人把裴汶送回去的。因为裴汶若出事,幽若逃不掉,他亦然。只是他不知为何变成了裴沂受到牵连。他不知的是幽若并未将何云初说出来。 “是你把四兄送回来的?你可知幽若对你只字未提。”裴沂冷冷的看着何云初,她不知为何扯上何云初,她便会变得不幸。 何云初心里苦笑,虽不是他的本意,但看裴沂如今的模样,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裴沂也不想再多纠缠,便转身走进了人群中。何云初还要去拉她,文伮伸手拦了一下。 “何郎君,你可知因为这件事情,娘子不得不离开裴府,若四郎君有个意外,娘子怕是一辈子也回不去了。”即便回去了也要面对大房的怨恨,而不回去又要背上良心的谴责。裴沂只是好心做了一个让步,却不想将自己陷入如此地步。 “何郎君不是裴家人,即便牵扯此事,裴家也不会真的怪到您的身上。但娘子就不行了。”哪怕幽若将何云初说了出来,王氏也不能拿何云初怎么样。但是裴沂是自家人,便有千百种理由去怨怼。不拦不说不阻,光这一条便能各种指责猜忌。 宅院里的是是非非,何云初也曾经历过,又何尝想不出裴沂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裴沂顺着人群出了城。这不是她第一次出城,却是她唯一一次没有方向的离开。文伮问她要去何处,因为出了城也不能毫无方向的走。裴沂能想的地方只有一个,缅东。因为萧不离在那里。 一辆马车从人群中飞快的驶过,惊起了几名路人。尤其是车轮压过水坑溅起的泥点落在了人身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抱怨。裴沂和文伮未察觉到马车驶过,等到反应过来时,泥点已经落了半边衣裙。 “这马车怎么回事?”文伮生气的开口,连忙护着裴沂,想为她清理一下衣裙。裴沂伸手拦住了她,如今下着雨,就算此刻清理了,事后还是会有。她们既出了门,便应知前路慢慢,风险也不止是几个泥点而已。 “裴十一。”那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一张脸来。裴沂抬头望去便看到了陈钰。之前她与陈钰不欢而散,如今再见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欠身行礼,陈钰便笑道:“你去往何处?”毕竟裴家嫡女孤身出门,她也微感诧异。 裴沂也不想会在此遇到熟人,便道:“因故出门一趟。” 陈钰眯着眼睛看着她,良才才道:“我听闻裴家四郎卧病在床,你如今出门为何?” 裴沂回视了她的目光,却并不回答。陈钰既然知道裴家四郎卧病在床,又怎会不知大房是如何怨恨于她。她这般远走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她不知陈钰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