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各种神态的人,都在盯着他,他叹道:“算了,只是一次院测,各位同砚不必如此愤怒,想来姜兄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沈初憬:“废话真多,难怪几年才进上院,夫子见着你的卷都头疼。” 他一针见血戳中了裴临年的痛处:“那我不说便是了。” “沈初憬,你烦不烦?”谢峻说,“整个私塾就属嘴巴最毒,不怕损了德行,连累你那病秧子阿姐折寿?” 谢峻和沈初憬的关系,大伙都清楚,两人家中曾做过交易买卖,但因钱财的事闹掰了,谢峻是吴县本地人,而沈初憬是宣州大地方搬过来的,两人平日里见到会互相避开。 今日撞上,可有一番好戏看。 家境稍平庸的学子自然不敢搭话站队,只在旁边围观。陆氏私塾多得是有钱人家,形成了无形的小圈,当然也有像林少舟这类刻苦努力脾气随和的人,能和他们打成一道。 林少舟是上院首甲,待人和善有礼,有种自发的温和气质,算得上私塾里数一数二的好人缘。 林少舟:“要不先让裴同砚说一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片面之词,难以服众。” 他的声音淹没在谢峻和沈初憬的闹声中,两人当场动起了手。 动静太大,将附近的夫子吸引过来了,连忙找小书童上报,不到半刻,一把花白胡子的陆院长匆忙赶来,手拿着长戒尺,对准地上互殴的两人便是一顿抽。 陆院长老当益壮,年纪大但手里的力气却不弱,一通乱抽后,两人的胳膊腿都红成一片。 他从来不怕得罪人,扬言说太子爷来了犯事也得挨罚,人都笑他疯老头一个,以后迟早要被挤兑。 私塾里的学子都忌惮他。 谢峻和沈初憬不闹了,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站。 有胆小的学子已经趁机溜了。 “我让你们留下看院测结试,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在正堂给我闹事!”陆院长眉头直皱,“丢人现眼的东西。是谁先挑的祸?” 姜柯道:“裴同砚方才来这里,空口无凭污蔑学生院测舞弊,但迟迟不肯拿出证据,这才让大家起了争执。” 陆院长停顿一会儿,说:“裴学子,可有此事?” 裴临年连忙拱手弯腰:“学生不敢!我并未说过姜同砚舞弊之类的言辞,院长不信可问问其他人。” 邱深本想替姜柯反驳,却一时语塞。 他的确没有明面上说,但谁心里不清楚?太会装了! “况且,学生确实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裴临年抬头观察陆院长的神情,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这是我在偏院捡到的。” 部分贫寒学子有空时便会去帮忙打扫院子,换取些铜板,偏院是私塾里堆放每次院测卷的地方,一般在院测结束后,会专门让人来打扫。 给每人发卷是不可能的,私塾暂时撑不起每月如此大的开支,于是便以二十桌为界限,学子共用一份,挂在正中央供观看。 每二十桌会有一个监管的人,从这里入手舞弊的可行性不大,那便只剩一条路:在院测前潜入偏院偷看。 裴临年手上的香囊绣了鱼跃龙门,针法细密精致,而且有专门的绣字,正是姜柯平日里常戴的那个。 “这个香囊是同行一起清扫偏院的学子发现的,就在藏卷室的窗下。” 他身后有几个人作证:“是我捡的。” “我也可以证明,确实在藏卷室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