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柯闭着眼,靠在墙壁上,没有搭理他。 谢峻一点就炸:“你没听见人话?” 他声音太大,加上周围学子都不作声,显得无比突兀。 姜柯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有事?” “你居然在这里也能睡着。”谢峻见他一脸淡然的样子,不知为何,火更大了,“竟如此散漫!” 他从未被旁人怠慢过,总有种受了侮辱的感觉。 姜柯刚在听邱深说话,一时不自觉阖上了眼,在小黑屋里待了几天,实际才过去一下午,他脑子里复盘完新鲜的知识,才想着小眯一下。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谢峻横眉道。 “管好自己,谢同砚。”姜柯回答道。 两人正对峙之间,一个素白影子朝这边走来。 有人赶忙凑过去:“裴兄!你伤好些了没?” 裴临年垂眼笑了笑,嘴角带着青紫,他比以往更憔悴,或许是休息的时辰不够,又是天天喝不长肉的米粥,两颊处凹陷下去。从前见着他,也是瘦削的身板,但那时面色尚有红润,人天天背着书箱,远望着便带几分文人雅气。 “差不多了,擦点草药,过几日能不见痕迹。”他声音嘶哑低沉,似乎有些无奈。 私塾里不乏和谢峻同样富裕的学子,此时都不作声,默默在一边观看。 虽说这裴临年有贫子冲天的本事,但在其他人面前时维护一下也就算了,对同等的人,他们不敢多言论。 毕竟一个是还尚未飞天,一个是真正身居高处,这重量明眼人都掂量得准。 裴临年看向姜柯:“恭喜姜兄,以后你也是上院学子了。” 邱深被膈应得不行,连忙拉着姜柯走。 “只是姜兄实在聪明,竟然能想出那等便捷的法子,实在让我好生羡慕。”他温和地说,“若我能学得你三分本事,也不至于现在才进上院。” “你我为互结,若是你将来飞黄腾达,我还能四处炫耀一番,不过此法实在冒险,小小院测用了也就罢了,可别食髓知味,连累其他人。” 裴临年这么一说,众学子皆齐齐看向姜柯。 邱深站出来说道:“裴同砚,凡事要讲证据,你这番言语意有所指,若不解释清楚,容易惹人误会。” 在院测上耍了聪明,不是舞弊还能是什么?他要说便直说,偏偏如此阴阳怪气,实在看不过眼。 裴临年:“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提醒他,邱同砚也是姜兄的互结,哪怕不为旁人考虑,也要为邱同砚考虑罢?” 一旁看戏的沈初憬插了句:“看看证据?” 两方对峙,气氛一瞬间便紧张起来。 林少舟在里面和稀泥:“各位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 他笑着打圆场,却引来更多议论。 “少舟,你别去掺合了,我看这姜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学子低声说,刚好能被周围人听见,“先前听闻他带头欺负同院学子呢。” “你这软耳根的长舌鬼,听风就是雨,闭上你的嘴!”沈初憬嘴上毫不积德,开口便骂。 他所说的定是上回裴临年落水之事,若是姜柯带头欺负人,那他们这些一起摸鱼的,岂不也被扣了罪名? 沈初憬可受不了。 姜柯:“裴同砚,说了这么多,你的证据呢?” 裴临年看了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