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人知道了,可千万别说是我们干的!” 邱深:“这下真洗不清了,好端端怎会跌池子里?” 方才他们都在一起,也无人靠近裴临年,岸边虽然被踩得泥泞,但好好走路,压根不会滑倒。 “谁知道呢,小哀种走到哪里都晦气。”沈初憬抱臂围观,不打算去帮忙,“平地摔跤,他擅长得很。” 递树枝没用,赵闻甫便自己跳下池去救,水齐他腰间,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他拄着粗树枝走到池中间,正想扶起裴临年,却被他一把拽住裤腰。 幸好有树枝撑着,不然两人都要双双倒入水里。 岸上的人看着这副场景,顿时一言难尽。 “裴同砚,你先冷静,让闻甫兄带你上来。” 赵闻甫常年上树下湖打野猪,练得一身腱子肉,论力气,在私塾里没几人能比得过他,尽管如此,面对裴临年时依然觉得棘手。 这人不仅听不见话,而且犟,赵闻甫许多次已经拉住他,而他偏要松开,往他腿上和树枝下端抓,弄得赵闻甫也差点摔倒。 赵闻甫也上了火气,不管什么同砚交情,一手拎住裴临年的衣领,凭借蛮力将他带起来。 “站稳!” 裴临年被劈头盖脸吼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浑身湿透了,素白旧衫沾染了大片污泥,发丝散乱,水流不止,腰间的竹篓也漂到别处去了。 赵闻甫把他送上岸,裴临年立刻伏地猛咳,像是要把心肝一同咳出来,吐出几口脏水后,他忽然捂住脑袋,面露痛苦。 “赶快送回去暖暖。”一个少年道,“不然落下毛病就不好了。” 几个上院学子扶着他离开,身影逐渐远去。 赵闻甫将半湿的衣服挂在火边烤,擦了擦脸上的水,道:“这人太难缠了,我从未见过有人落水了先松手的,换作平常人,应当恨不得攥得死紧才对。” 姜柯全程目睹,道:“有三次,他可以直接站起来,但自己放弃了机会。” 被裴临年坑过的邱深很难不怀疑他的意图:“现在我们和这事脱不了干系,若是传到院长耳中,又要挨一顿罚。” 沈初憬:“他自己摔的,没人推他。” 邱深目光深沉:“沈同砚,你太相信他了,你如何确保他在其他人面前会承认。” 沈初憬:“……” 姜柯道:“罢了,左右逃不过,到时候灵活行事便可。鱼烤熟了,来尝尝。” 几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转移,齐齐看向支架上的鱼。 在裴临年落水期间,姜柯已经烤好了几条大鱼,色泽焦黄,香气诱人,棍子一翻便能看到里面白嫩的肉。 刚入春的野葱初冒芽头,正是最鲜的时候,有土便会长上一大片,掐两段撒在鱼身,香味愈发浓郁。有人带了去年在山上摘的干野椒,拌着细姜揉碎塞进鱼肚,一口咬下去,葱汁和鱼肉混合,细品引起舌尖丝丝酥麻。 邱深摸了一条大的,说:“确实。我们此行是来找乐子的,好不容易有空聚在一块。” 赵闻甫叹气:“人都散了,我还想着吃完鱼,领大伙去镇湖钓虾,那边的虾肥,有鸡蛋大小呢。” 少年们围着火堆,在一声一声的遗憾中,大口吃完了所有烤鱼。 不出意料,裴临年落水的事第二天传遍了整所私塾,在场的人皆被陆院长喊去谈话了。 梅园里,十几个学子并排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