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好事啊,怎么才叫好事啊。” 徐灵宾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回程的大巴上了。和来的时候一样,两人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陈弃低着头,在调那台老式收音机。 她光听到好事两个字了,却忘了再问一句什么才叫好事。好事的定义因人而异,有人觉得被人夸了一句就叫好事,有的人却觉得一定要中个五百万才叫好事。 要是什么在陈弃这里都不叫好事,那她岂不是没法知道怪圈答案了? 徐灵宾试探性地问:“你看啊,我们坐的这个位置,来的时候呢,你说这里好。现在,我们又坐回了这里,算不算好事?” 陈弃头也不抬,耳机往两耳一塞,闭口不言。 好吧,不算。 徐灵宾又望向窗外,语气活泼生动,“你看外面,这天多好啊,多好一事啊……” 窗外阳光明媚,难道不算好事一桩?徐灵宾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这是留出时间让他作出反应。但过了一会还是没听到什么回应。难道他欣赏起窗外的风景呆住了?于是她重复问道,“是吧。”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徐灵宾从车窗玻璃的倒影中看去,陈弃居然抱着手垂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到底多喜欢在车上睡觉! 徐灵宾无奈,只得托腮看起窗外的风景——窗外的黄土地千沟万壑,几间破败的小屋点缀其中,犹如一簇簇跃动的火,在车的前行中倒流不息,浩浩荡荡。 左肩忽然一沉,徐灵宾转头,原来是陈弃睡着的脑袋枕在了自己肩上。 徐灵宾小心翼翼扶起他的脑袋,想要把他靠回椅背正中。但她一松手,他的脑袋又摇摇欲坠,吓得她忙不迭地扶住。如此这般试了几次,竟然都没有成功。 又一次尝试失败后,有什么顺着陈弃的耳边滑落。徐灵宾一看,是他睡觉的时候挂在耳上的耳机。这一看不要紧,她的视线简直挪不开了……因为这耳机,它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很难用语言形容的……乱啊! 只见耳机线如乱麻般缠在一起,简直像刚刚在洗衣机里经历过激烈的甩干程序。 这怎么行。 她下意识地朝着陈弃膝上的耳机线伸手。作为一个好心人,当然会帮忙解救这团女巫坩埚熬制出来一样的糟糕存在。 这只手离耳机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碰到,忽然车身一晃,她如梦初醒般收回了手。 她在干嘛?为什么要去碰别人的东西。 徐灵宾甩了甩自己乱动的右手,再次尝试将陈弃扶到椅背正中,可她一松手,他又向旁边倒了。 唉…… 最后还是徐灵宾抽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垫在肩上,让陈弃枕着它睡觉。 * 他们在晌午的时候回到了镇上。陈弃一直到下车的时候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枕在她肩头还有些愣神,徐灵宾被枕了一路,脸上有点无奈。 从乾县回来,各种坐车,各种换车,前前后后把他们折腾得够呛。所以从甘池镇到上沟村,他们宁可走路步行,也不想再坐车了。 走路的话路程并不短,他们决定先到镇上的杂货铺备点喝的。 杂货铺门口聚着几个半大的孩子,他们一手拿着瓶饮料,另一只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刷刷地摇头,接头失败一般散开跑掉了。 徐灵宾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