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环径位置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考古剖面,说是考古剖面,其实也就比普通的田坎要平整一些,不留心的话还真注意不到。 徐灵宾像模像样地剖面前蹲下,熟稔地刮下点土用手搓着,那样子,要是戴副黑框眼镜再换身严肃衣服,完全就是老学究下地考察。“看看有没有熟土,有熟土这片就动过。”按说接下来就该是老学究发表一番掷地有声的发言了,但她搓了半天土只憋出了一句话,“这都什么啊这是。” 好吧,她也就刚高考完一学生,毫无半点实地经验,又谈何从剖面上分辨出熟土生土的细微差异。她只得一边搓土一边皱眉,“熟土更杂一些,生土更匀一些,杂,匀,没什么区别啊。” 书上光是说熟土是扰动土,生土是自然土,然后一个更杂一点,一个更匀一点,完全没提一点什么叫杂什么叫匀啊!这摸上去不都差不多嘛,她埋头苦思。 “要不,你揍我一下。” 手里的土全扬了出去。他说什么?谁揍谁?徐灵宾难以置信地反问,“啥?” “要是生气,就揍我一下。”陈弃一字一字重复,似乎真以为她没听清。 “我有病啊?”徐灵宾嘴角扯了扯,“好端端地我干嘛要揍人?还有,我没生气啊,刚才的事情,你有你的道理,翻篇了啊。”不就是他不小心打了她手一下吗,哪至于她就要揍回去? 陈弃没再说什么,两条腿悬空坐在田坎边上,默默看她反复折腾着土。 就在她以为事情都过去了,正埋头分辨怪圈位置到底动不没动过土的时候,陈弃却又开口了,“我只是想到了我认识的一个人。”这句话似乎在解释自己打她手又跑掉的异常举动。 “什么人?”徐灵宾抬头问。 明明是他挑起的话题,这会儿又闭口不言了。 “这个人是?”徐灵宾又问了一遍。 “你有没有听过神煞,”陈弃一开口,又好像在说另外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了,“说的是一个人命理中带神则吉,带煞则凶。其中又有男怕‘孤辰’,女忌‘寡宿’的说法。我认识的这个人,就是日坐寡宿,时坐孤辰,同时带了这两种神煞,是孤辰寡宿。” “带了之后呢?”徐灵宾问。 “之后,之后就和算命说的一样,刑克六亲,为天所弃,是个无福无亲之人。”陈弃偏过头。 “没啦?”这话没头没尾的,重要的部分全都略过了。 “没了。”陈弃淡淡地说。 “这样啊,”徐灵宾语气也很淡,手上又捏了一把土,“算命我是不懂,不过我知道一句话,话要说出去,事才办得成。你说算命的要是没这么说,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孤辰寡宿,不知道他会克着周围的人,那他们对他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光景?他也不会老把事情归咎于自己是个无福无亲之人。这因与果,究竟谁在前,谁在后?” 陈弃一愣。 “要我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徐灵宾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年轻人,年纪轻轻的阳光一点,不要别人说句话,心里堵着过不去。你看看我,出门赶趟集,街上突然窜出个人,莫名其妙拉着我说要死于非命。我信了吗?没有,现在有事吗?没有……”她刚要传授起自己在摩女大典上被算命的经验。 “谁说的?”陈弃身子突然往前探。 “什么?”徐灵宾一时没反应过来。 “死于非命,谁说的。”陈弃又问。 “就是那个石瞎子,但不是瞎子。”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