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石桌上去。藏珠是抚宁最大最豪华的园子,别看长廊水塘瓦舍都是条条框框,实则用的都是极好的材料,光是造型,就花了好几年精心策划,传世至今,有不知道多少物件堪比古董,比含山年纪都大。 她眉宇难舒,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将手中的茶托递给云鹿,提裙从廊内走出去,探头回望了眼上头的暖阁,灯火摇曳,竟没有一人推窗出声制止。 她疑惑地收回目光,轻手轻脚地走到那郎君身后,悄悄拽了拽他的袍角,道:“小郎君,你快下来,这可是悫娘最宝贝的桌子!” 远从南安郡运来的惠安石,价钱昂贵,不一定是他赔得起的东西呐。 晏云鹿正想唤她回来不必多管闲事,却见她已犹豫着脱了鞋靴,借着凳子登上方寸桌沿,用力地拍了拍男子的肩背,见他还不为所动,索性用力拽了他一把。 石桌精贵本就小,两人几乎前胸贴后背站着,距离极近,若不是他如此目中无人,含山倒也不想出此下策。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此月黑风高没人注意,尚能胡乱遮掩瞒过悫娘,万一真弄脏了桌子又摔坏了人,那才是天大的罪过。 她这么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劲过大了些,他突然旋身,一见这大脸,晏含山难免心中如小鹿撞进青山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暗呼不妙。 往后踩就是空气,一屁股下去定要开花的! 她吓得双眼圆睁,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人。 幸好,他身量高出她许多,精瘦的臂膀瞬时将她捞住。他原本怀抱的酒坛应声落地,清冽的酒香在两人鼻尖蔓延开,充满整个小角园。他明明两颊被酒气熏得绯红,为何眼神那么清晰,动作又那么灵活迅速,甚至…… 晏含山浑身僵住,感觉到他环绕着自己纤腰的臂弯收紧,甚至他正拿修长的手指丈量着她的分寸。 约有半刻静止,待到那郎君呆滞地低头看了眼胸口,晏含山才回过神来,顺着他的目光,则看到自己无措的双手,正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裳。 远处的八宝,提着裤子小跑赶来,停在同晏云鹿一般远的地方,也被这一幕看蒙了,哽着喉咙道:“公……公子!” “……”晏云鹿不怀好意地瞪了他一眼。 晏含山支着颔,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郎君。而晏云鹿坐在她身侧,已是不管不顾津津有味地胡吃着他的汤饼,见对面之人冷不防咽了咽口水,晏云鹿竟还一脸故意地夹了一大口往他眼前送。 郎君肯定是喝多了,也毫无规矩、毫不忌讳地张嘴去接,倒是他旁边那个小侍卫模样的人,瞪了一眼云鹿,愠怒地拍开他的手背。 “你们到底是谁?”半日,晏含山终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小侍卫答得很爽快:“我叫八宝。至于他……我家公子……他,”他提起身边之人就浑身不住地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郎君似对八宝支支吾吾的介绍感到不满,嚯地站起身,一脚踏在自己的石凳上,指着对面晏含山的鼻子骂道:“贵妃?贵妃娘娘了不起么!有你这么当娘的么!天天嚷着夺权,天……唔!” 话还没说完,八宝眼疾手快地跳起来一掌将他鼻孔七窍都捂得严实,另一手则掐着郎君的腰肉。郎君仰天长啸一声,疼得他后半句话都忘了个干净。 八宝略带歉意地向姐弟二人递来一个僵硬的假笑,但他一看晏含山那人精似的表情,就知道这回是不好糊弄过去了。 “什么贵妃?夺什么?”她忍俊不禁问道。 八宝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