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静训道:“你马上去一趟幽岚山,找到哥哥细细问了,必要得着些消息,然后立马传来府上!” 静训知小姐惦念殿下心切,便领命去了。临走前她放心不下,拜了云嫣道:“奴婢这几日不在府内,小姐可要深居简出,事事小心。青笺这丫头会一些拳脚,只是不精,小姐遇事可带着她。平日吃食都由青笺先试着,我已吩咐外头银匠打了些银叶子,小姐喝茶时也可往茶水里放上些,以保万全。” 云嫣知她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寰,最是担心自己在府上的安危。她这是防范着何遇春在她茶饭里动手脚,云嫣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 …… 今日姜谦下了朝,又和同僚应酬了一番,这才回了府。他径自回到万怡堂,走到院门口,却见周燕珠正站在门口迎他。 “侯爷!”周燕珠急得向他快步走过来,“侯爷,这可如何是好?” 姜谦料她知晓了靖王爷之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腊八前一日,太子殿下便要驾临府上。现下万事可都准备妥当了?” 对靖王之生死却是避而不谈。 周燕珠见姜谦避讳在众人面前提及此事,便随他一同进了万怡堂,服侍他更衣,又奉了茶,关起门来与他商量。 “侯爷,”周燕珠在炕桌对头坐下,“今日妾身听黄夫人说,靖王殿下在边关出了事,可是真的?” 姜谦此刻眼神有些复杂,点了点头,道:“怕是凶多吉少。听说皇上听闻此事,痛心疾首,这两日已召了胡将军几个朝中议事,商量能顶替靖王爷的人选……” 周燕珠心头一沉,满面愁容道:“哎,旁的不说,侯爷可曾想过,靖王殿下若有个三长两短,嫣儿该当如何?” 姜谦叹了口气,道:“果真如此,便替嫣儿另寻个好人家,也就罢了。” 似乎对靖王娶姜云嫣的事也并不上心。 姜谦此话正中了周燕珠下怀,她却故作迟疑道:“可是侯爷,靖王虽殒,却是惊才绝艳的人物,这世间怕再难找到一般无二的。一时半刻,要找让嫣儿满意的佳婿,恐是不能了。若腊月初七太子来了府上,定下了萍儿,咱们却迟迟不能送萍儿出阁……” 周燕珠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姜谦的神色。见他未置可否,又道:“按规矩,府上大女儿未嫁,二女儿的婚事便要缓缓。妾身是担心,拖得太久让太子对咱们府上心生不满……如今光景,倒不如,让太子相看相看嫣儿。若能看上,便是嫣儿的造化,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周燕珠说完,屏息瞧着姜谦,生怕他又开口训斥自己。 孰料,姜谦未置可否,只道:“凡事,还是有个万一的。依眼下看,一动不如一静……” 不似上次断然拒绝,这回姜谦却是语气和软了许多。 周燕珠见姜谦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心中暗自着急。她揣着许多小心来跟姜谦商量,姜谦却仍是不咸不淡。她不禁忿然——姜谦对他那个前房女儿,也未免太好了些! 等回了华祝苑,周燕珠气急败坏地吩咐柳烟道: “去,把话传到西跨院去!让我们那位春风得意的大小姐,也知道她那未婚夫行将就木、死期不远!”复又喝道,“传何总管进来见我!” 因见姜谦犹豫不决,周燕珠急得像锅上的蚂蚁。趁晌午过后姜谦不在府上,周燕珠找来了何遇春商量。 何遇春最近因手气不好,有些怏怏的,可听周燕珠将情由细述一遍,立刻就来了精神,问:“夫人果真有此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