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她醉心于他给的宠爱,不能自已。 可圣旨已经下了,靖王的婚事势在必行。云嫣默默地捂住了热泪滚滚的眼睛。 云嫣流泪,因心爱之人不日便要迎娶别的女子。柳家弦音,听说是天之娇女,绝无仅有。 她妄想过他的一心一意。她妄想过若嫁给了靖王,她此生便不再漂泊无依。然事实无情且狰狞,一介布衣想要攀附亲王,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虚妄。 云嫣只能靠她自己。她已经攒够了盘缠,不如就此往雍州而去,哪怕是穷尽一生的力气,也要找到哥哥。 于是云嫣假装向绣坊告假,谎称她要回大同府去看望徐妈妈。 肖月娥道:“你说只呆两日,就只能呆两日!前些日子攒下好些活儿,指名道姓要你做呐!” 云嫣应诺。 夜里,等肖月娥歇下了,云嫣往袖子里揣了两个银锭,拉了门出去了。 这时闫光刚刚睡下,便听见外头有人敲门。他和宝生对视了一眼,扬声问:“谁啊?” 外头传来云嫣的声音,道:“闫掌柜,月娘方才有一笔帐不平,想请您过去看一看。” 闫光听见是云嫣来了,也顾不得肖月娥要他干什么,赶紧穿衣起身,拉门出来了。 云嫣往前走,直走到廊下,方才站定,回首道:“闫掌柜,青瓷明日告假去大同府,想拜托你一件事。因此借了月娘的口请你出来,还望你不要见怪。” 闫光微愕。一则是云嫣从没这个时间找过她,二来云嫣今晚言语间分外客气,有些疏离。 闫光抬眼看去,只见云嫣独立在廊下,面色平静。月光斜斜照进来,只衬出她一个瘦削的人影,似镀了一层银光。闫光直觉得心都要化了,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捧给她,哪有什么不答应的,一口应道:“没事,青瓷,你有什么事直管说……” 云嫣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银锭来,放在闫光手上,道:“上次我那远房的表姐来找我,闫掌柜也见过的。她最近遇着了难事,周转不灵。闫掌柜有空替我去边家村的王文清府上找她,将这些银子带给她吧。” 这两锭银子,共有四十两,是云嫣替绿意赎身和安生立命之用的。眼下云嫣自身难保,只能捎些银两给绿意,让她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早些赎身离府,不要嫁给那司房的家生子才好。 闫光恍然回神,将银子接过来,又听云嫣道:“你替我将这封信捎给她,就说若有急事,可以去大同府找我。” 闫光觉得奇怪,肖月娥不是只准青瓷在大同府住上两日么?她又不是常住大同府,哪能那么巧就赶上了? 闫光嘴里却应道:“放心!明日我就亲自跑一趟,定把信和银子带到!” 云嫣向他福了一福,轻声道:“谢谢闫掌柜了。” 闫光想说不必客气,却看见云嫣恬静淡然的样子,只觉她话语间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闫光静静地看着她,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