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是他亲手杀了我父亲陈光霁,让我成了孤儿。我不敢相信,便去试探了义父。我问他,我爹和我娘是怎样的人,他们又是怎么死的?义父说是他的过错,是他对不起我。这话虽没有说得太明白,我却听得懂,就是那个意思。于是,我又去找到木水鱼,木水鱼说,他也认识我爹,也懂得我爹的武功,还把这些教给了我,我偷偷跟着他苦练三年,终于学成,于是听了他的建议,设局单独与义父相见,我逼问义父,问是不是他害死了我爹娘,义父说,我爹的确是他亲手所杀,还劝我不要相信木水鱼的话,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我哪里肯信?我问他为何要害死我爹娘,他却不说话了,什么也没告诉我,拿起剑就要自尽,我出手拦他,拉扯之间,就……就……” “是误杀?”凌无非眉心一蹙。 “不全然是……木水鱼激将,我的确也动了杀心。”陈玉涵眼睫低垂,两滴泪水沿着眼角、鼻翼缓缓滑了下来。 “萧大侠为何会杀陈光霁?这些话他自己不说,那个木水鱼也会有套说辞吧?”沈星遥问道。 “他只是说,名利相争,义父做过的恶事自己应当清楚……”陈玉涵道。 “可他至死也不肯告诉你,”凌无非道,“通常在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该说的话,都不会隐瞒,除非他为了守住更大的秘密,一心求死。” “有什么秘密,非要如此?”陈玉涵不解。 “大概是不能让你知道,因为他已经知道所面对的是谁,一旦让你知道真相,也会被那人灭口吧。”凌无非道。 “你说他是为了保护我?”陈玉涵失声高喊。 “只是猜测,未必是真的。”凌无非道,“木水鱼应当是化名,你知道他真正的姓名吗?” “我记得当时的情形,义父看到木水鱼时,十分惊讶,说原来你没死,后来……后来就被我的话打断了,也没能说出他的名字。”陈玉涵道。 “那他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他两侧琵琶骨上都有陈年的伤疤,胸前还有一道十字疤痕。”陈玉涵道。 “什么?”凌无非听到这话,突然坐直了身子。 “你知道他是谁?”陈玉涵惊道。 “不应该啊……他不是早就死了吗……”凌无非只觉难以置信,“你刚才是不是还说,他懂得你爹的武功?‘木水鱼’……取偏旁而用,多半是他了。” “不错。”陈玉涵道。 “如果我没猜错,此人姓李名温,常年流窜各大门派盗取秘籍,偷学武功,数次杀人犯禁,残害侠义之士。”凌无非道,“二十三年前,折剑山庄庄主薛良玉昭告江湖,说是已捉拿到了此人,召集各大门派齐聚幽州,当众将此人处死,还斩下了他的头颅。” “头都没了,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沈星遥若有所思,“难不成还有人易容成他的模样,把他给换了下来?” “很有可能,不过这种小人,竟也有人愿意为他抵命……”凌无非慨叹不已。 “那么李温想报复的人,不应当是薛良玉吗?”沈星遥道,“怎会找到萧辰头上?” “陈姑娘可方便告诉我,你的生辰是哪一天?”凌无非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十一月二十。”陈玉涵困惑不已,着实想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话。 “令尊在乙丑年七月便已亡故,那时离你生辰还有四个月,”凌无非正色说道,“若萧辰有心害人,为何当时不斩草除根,而是让你们母女活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