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紫宸殿中,御医正在为元祐帝诊脉,看着元祐帝紧锁的眉头,他欲言又止。 元祐帝从御医犹豫的语气中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妙,长舒一口气说道:“直说吧,朕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 “陛下年轻的时候过于劳累落下了病根,不过只要陛下精心调养,于子嗣上还是有希望的。”御医吞吞吐吐的说道。 “行了,朕知道了,朕会按时喝药的,你下去吧。”元祐帝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想着:这些苦药汁子都喝了一个多月了,屁点儿用都没有。 此时距离寿宴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朝中大批官员落马,跟拔萝卜带泥似的倒是揪出不少祸跟来。皇子们也如昨日黄花,表面上很快就被人抛之脑后。 这一个月以来,元祐帝为了能早日再生下一个皇子,补药一顿不拉也几乎日日留宿后宫,就连郭嫔都因那日劝解老四而得到几滴雨露。可还是天不遂人愿,一丁点儿的成效都不见,后宫之中,挂红的妃嫔一个接着一个。 元祐帝心里也明白这事儿急不得,可是他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小皇子要是再不来,自己说不准都看不到他加冠。元祐帝也清楚这事儿可能希望渺茫,自己早早地就成婚生子,后来又溺于政事,身体说不准真的就不行了。 这些年来,他并不常留宿后宫,也正是由于自己愈发感觉力不从心,再加上反正都已经生了八个儿子,大楚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需要自己再忙着生孩子了,可谁成想,自己偏偏生了一窝废物,现在还要从头再来。 看着元祐帝愁得都快秃了,伺候了他一辈子的曹安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安慰道:“陛下你且放宽心,许是小皇子贪念仙界美景呢?您找一个福娃娃,说不准啊,小皇子一看有了玩伴就下凡来了。” 元祐帝稍加思索,虽然他并不是很相信曹安的话,不过接一个娃娃进宫倒是能缓解一下最近这宫里的萧索冷淡。 “秦王叔家?不行。朕要是把他家孩子接进宫,秦王婶能提刀砍到宫里来要孩子;燕王叔家?他们家最小的那个小姑娘,好像都九岁了吧,再说交给谁带呢;怀王?不行不行,那家一个比一个好吃懒做,进一趟宫都能把膳房吃垮。到底选谁家呢?”元祐帝开始在脑海中查找到底哪一家的娃娃适合进宫。 自寿宴以后,宫内一直冷冷清清,不过皇家再大的事也影响不了宫外的热闹非凡。 宋老尚书府,门口的家丁倚靠在门柱上昏昏欲睡。 这可不是玩忽职守,而是自打寿宴过后,这府上就车水马龙,从早到晚来求情、打听消息的官员络绎不绝,街面上都堵了好几次。他家的家丁们为了疏导交通已经连轴转了一个多月了,这算是才消停下来,不过宋府的仆人们实在是扛不住了。 也有人要问了,同是元祐帝信重之人,大家为何不去护国公府呢?实在是不敢去了呀! 之前就有一个老二一系的小官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去了护国公府送礼,名帖都还没递出去呢,就被大公子连人带礼一箭射了出去。当然人没事,礼也还了回去,可是那装礼的红布绸可还被死死地钉在石壁上呢! 本来已经打算去护国公府的其他官员见风向不对,连忙调转车头去了宋府。虽然这个老狐狸比护国公还那一家子莽夫还难缠,但至少人家收礼呀! “管家,今儿收了多少?”宋老尚书耳朵不太灵,他一张口,挂在廊下的画眉被惊得在笼子里乱撞。 “老太爷,今儿是最后一天,收得实在不多。只有白银五百两,黄金二百两,还有一沓子银票,奴还没来得及数。对了,还有五大筐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