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记得她呢?这世间除了我还有谁会记得她?”老四喃喃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怅惘与思念。 老四望向元祐帝,妄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关于她存在过的痕迹,可元祐帝注定要令他失望了。 元祐帝思索了很久,试图奋力从脑海深处把这么一个陌生的名字挖出来,可无论怎么翻找,这个人都未曾留下过印记:“抱歉,朕真的不记得了。” “令夏是我的母亲。被吴贵妃抱养久了,估计都没人记得我还有一个亲生母亲吧!”老四自嘲地说道。他缓缓转过身,坐在了御阶上,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被丝绸精心包裹住的木簪子。 那木簪已然很久了,本应发亮的漆面,显得无比暗沉,老四轻柔地抚摸着那木簪,就像对待绝世珍宝一般,语气满怀思念:“我娘叫今夏,是吴贵妃的宫女。其实,我还是觉得我娘入吴府前的名字好听,叫月牙,弯弯的月牙。” 榆妃看着老四那柔顺的模样,实在愤恨:“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废话怎么那么多!什么今夏,月牙,一听就知道不过是出身卑微的贱人,也值得你念叨!” 听到这话,老四顿时激动地站起来:“你以为你出身就有多高贵吗?冯充!” 冯充会意抢过身后侍卫的佩刀,挥手将刀架在了老六的脖子上。 老四恶狠狠地瞪了榆妃一眼,说道:“你若是还念着你两个儿子的命,就最好闭嘴!” 说罢,老四望向殿内的众人:“是,你们都出身高贵,我娘只是个丫鬟,可那又怎样,她就连人都做不得了吗?” 老四回忆道:“我娘原本只是汉中一个普通农户家的独女,生活虽然清贫,却也其乐融融,与村头张家的小哥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本来两家都已经为他们定亲了,可谁知那日吴家少爷回京路过村子,看中了我娘的聪慧机敏,想到了马上要嫁给安王的妹妹。于是就拿着整个村子做要挟,威逼她的父亲签下卖身契,我娘就这样进了吴府。” 吴贵妃神色有些慌张,刚打算开口阻止老四说下去,元祐帝便开口道:“这些事你藏在心里二十多年,说吧,今天没人能阻止你。” 如今的老四眼中只剩下漠然,也没管元祐帝继续说起了令夏的故事。 令夏当年被强掳走了之后,她年迈的父亲和张家小哥便想进京告御状。他们千里跋涉,一路艰难险阻终于走到了京城。还没来得及击鼓鸣冤,就被顺天府的衙役乱棍打了出来。 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来到了吴府,却被家丁告知,他们要找的月牙偷了主家的东西,被主家打死了。令夏父亲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的女儿是个有骨气的人,哪怕再难,也绝不会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他便与家丁争辩起来。 此时,当初那位吴家少爷正巧回府,碰见了他们,便令随从将他们乱棍赶出了京城。令夏父亲受了很重的伤,刚走出京城就气绝身亡了。 “你血口喷人!我母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谁知竟养出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你怎么还有脸污蔑吴家!”老大听到老四将事情牵扯到了吴府,立刻站起来对老四怒目而视。 老四现在谁也不想搭理,只念着把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母亲的故事讲出来:“郭家小姐哄骗我娘亲,只要她肯效忠与吴家小姐,吴家不仅能帮她看顾家里人,还能在她二十五岁之时帮忙放她出宫回乡与家人团聚,否则不仅她自己的性命不保,奴隶私逃的罪名也会牵连到她的家人。” 老四的眼里泛起泪花:“我娘就这样跟着吴家小姐先是进了安王府,又走进了这个困了她半辈子的皇宫。可怜我娘忠心耿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