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阿莱没听进去:“我不要。” 虞沅君意图品尝美酒,兼之阔少近在眼前,哪里有放过之理?便不在意阿莱的心思,笑着打圆场:“我们收下了,多谢孔先生。” 侍应抹汗珠而退,阿莱回头瞪她:“咱们自己点的都喝不完,要他的做什么?” 虞沅君拿出一瓶红酒,用酒刀起开软木塞,给阿莱倒上小半杯,酒香钻进鼻腔,激得她心思活络不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一则这是晚上,咱们两个弱女子驳他面子,他要报复过来,你承受得起吗?二则人家送来两瓶好酒,也没说全是给你一个人的,喝一瓶算在我头上,你那瓶原封送还,行不行?” 阿莱被噎得没话,皱着眉头说她一句:“巧言善辩。”也不理那酒,垂着脑袋继续吃甜品。 虞沅君见阿莱没生气,放心给自己斟上小半杯,眼珠子望着天滴溜溜地转。忽然想到许孔两家之亲近,就有意点拨:“你要找你未婚夫啊,就得在许家好好干,否则凭你自己,找起来是大海捞针。” 阿莱正自愤懑,要是孔可澄下来找她,该说些什么?听闻此言,抬眼看虞沅君一眼,有点赌气的心思:“谢谢提醒。” “不用谢。”虞沅君饮一口酒,心说果然曼妙醇香,不似那些便宜货。放下杯子,她老神在在地盯着阿莱:“你就不想走走别的路子?” 阿莱噎她:“是我走别的路子,还是你想走别的路子?” 虞沅君自打有那理想之时,便万分确定会走这条路子,但阿莱行事正,她不敢擅自和盘托出,只希望被发现真心那一天,来得晚一些。 顿住片刻,她言辞恳切道:“当然是你。我都羡慕死你了,要相貌有相貌,要文化有文化,要家境有家境,父母都给你铺好路了。早在认识你以前我就想过,以后我要出国留洋勤工俭学,看看外面的世界,免得在这里一叶障目。” 阿莱将信将疑,然而已经开始惭愧自己错想了她。放下叉子,坦荡荡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想怎么样呢。” 虞沅君轻轻松松哄住了她,心里得意,面上却做委屈状:“没事,像我这样的破落户,早被人这么想过一两百回了。” 听闻此言,阿莱惭愧之中更添羞愧,忙握住她的手腕,望着她的眼睛致歉一二百遍,又发誓赌咒往后不再乱想,直到她有点笑模样,才微微松口气。 舞台表演结束,各人携同舞伴进入舞池,连文竹亦不免俗,主动邀请一位青年搂腰跟随节拍慢慢晃进去。 孔可澄观察阿莱半日,见她被这小丫头吃得死死的,可真笨啊!想了想,走下楼去,在圆桌前站定,“郑小姐,你让我好找啊!今夜趁兴,可否赏一支舞?”躬身伸手一气呵成。 阿莱有两点为难,一是本就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二是不会跳舞。所以几乎把五官拧成一团:“我不会。” 孔可澄轻飘飘地看舞池一眼,立时计上心来,“我这半个月没闲着,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你未婚夫了。” 阿莱对上他的眼睛,忽然红了脸,“他在哪里?” 孔可澄还做着邀请的动作,虞沅君急得不行,心说你倒是搭上去啊!跳个舞有什么要紧!见她不动,一急之下,主动拉起她的手搭到孔可澄手上,赶人出去:“你们边跳边说,容我独酌一杯。” 不等阿莱抽手,孔可澄已经握住她的手掌,在灼灼的目光下,随着抒情的爵士慢慢晃进舞池,周身被一团热气笼罩,她手脚僵硬不成样子,面红耳赤道:“你,你说吧。” 孔可澄穿着长衫,原本就不便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