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无法打破牢笼的痛苦,只是因为这一点,因为怜惜同情,她才愿意帮助容笙。
面对白月沉的说辞,邢瑛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认为她应该为此释怀了,“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生与死,我经历了一次。老天是公平的,如今你也经历了一次我曾经的痛苦。我只能劝你,想开点,再想开点。仅此而已。”
“所以,我对你施的法术,毫无作用啊。”白月沉自嘲地笑了笑,“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我陪你演戏的同时,你也在向我演戏。”
“大半都是你想的这样,但我只是我。”邢瑛告诉他,“纸包不住火的,就算你一直试图包住火焰,但最终还是会被我察觉。”
邢瑛冷笑起来:“经历了这种事,我们也算是两清了。接下来,狜来我要去,你,也要去!”
白月沉看向她的眼神像个毫无感情的稻草人,邢瑛抬手,抚住他的脸庞,他没有抗拒的反应,邢瑛揉了揉他的眼角:“你是傻子,你处心积虑,终究也还是和我一样,被世俗反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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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再多的困惑要解开,邢瑛最终还是独自咽下了,可能等到了狜来,一切都会浮出水面吧。
白月沉貌似不肯离开这里,邢瑛陪他在这里坐了很久,太阳西沉,月亮升起,他丝毫没有离开的举动,于是邢瑛为了果腹,自己去街上采购食物。
树上的容小妹见邢瑛走远了,才终于开口:“道士,你真的有把我的姐姐放在心里过吗?”
容笙时常会告诉她在白府的日子里,过的多么多么开心,多么的难以忘怀。
“她可以为了你,暂缓修道行,不忍你日夜练戏的酸苦,为你上山采难得一遇的野药草。不然,你真以为她离不开这北湘城吗?不过是因为你,她放弃了自己的修为。而你,现如今是怎样对姐姐的?”
容小妹从树上跃下:“姐姐死了,你终于满意了?她早就告诉我,不要太相信人,看来,她可能早就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待你离开后,别再来这里了。姐姐需要安息,而你,也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吧。”
容小妹话闭,消失在山中。
白月沉忆起儿时种种,火焰似乎累了,逐渐熄灭。
包裹的黄布未被火焰吞噬,他拆开来,一兜的白灰,期中夹杂着树木种子,他挖了个土,摘来几束野花埋进去,而后低身磕头。
儿时的那只红色小狐狸,最终还是没能跟上来,留在了岁月里。
邢瑛来到北湘城时,老远就看到一座漆黑的建筑,走近一看居然是满花楼,聚集着一圈人灰头灰脸的。
大致一看,满花楼里的姑娘和那个老鸨都出来了,一个赛一个的落魄,有的哭得稀里哗啦,有的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
邢瑛朝路人问,得到了回答:“不知道谁纵火啊,刚烧起来的时候没人注意,扎堆看着天上的彩云,直到有人看见有火光了才意识到着火了。”
“那没人出事吧?我看这里都是姑娘家家的。”
“那倒没有,那老太婆挨个数了数,除了那个头牌葬身里头了,其他一个不少。”老大妈哼笑,“你别看这群娘们平时弱不禁风的,一出事,那双腿跑得比我家的狗崽都快。”
“可惜啊,那个容头牌死里边儿了。听说长得很漂亮,貌比西施呢,本打算有机会也进去吃吃饭,想着能一睹芳容的……老天待人不公呐。”老大妈惋惜道。
邢瑛走出人群,就像离开书板街那样,遗憾痛苦,可是她除了能哭,还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