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倚坐在树下,邢瑛久久等不到他的到来,清晨的浓雾早就散了,那朵好看的彩云也走了,他究竟什么时候来? “神女姐姐,我该走了。” 容小妹也跟着邢瑛等了这么久,邢瑛见怀里的小狐狸始终垂着眼,声音微弱,邢瑛于心不忍又劝容小妹再多等片刻。 容小妹从邢瑛腿上离开,抖了抖毛发,不知是邢瑛看错了还是光线的原因,狐狸身上的红棕色淡了许多,难道是悲伤过度导致的? 邢瑛忽然又联想起原先身体变透明的事,可是,她不是妖啊…… 容小妹突然竖起耳朵:“那个男人,来了。”而后她躲到邢瑛身后,邢瑛缓缓起身,吸了下鼻子,朝远方寻找他的身影。 她首先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毫无生机地随着人体行动而摆动,再是看到白月沉,最后他走近,邢瑛才看到那是容笙的原身。 这只狐狸失去了原先靓丽的光泽,身上的毛发如在水中沉浸多年,那漂亮瑰丽的红色毛发被一身白色毛发取而代之。 白月沉将怀里的狐狸放在草地上,这只白狐狸软的似一摊水,身体中央是明显的红色鲜血,一条长长的血痕还在不时的流淌出鲜血来。 邢瑛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沉默地看着容笙片刻,未见呼吸起伏,她这又才淡淡地问白月沉:“容姑娘,成功地摆脱掉了背负北湘城命脉的束缚吗?” 白月沉给狐狸盖上一块黄布,闭眼念了个决,然后用黄布包裹好这只狐狸。 容小妹从邢瑛身后探出小脑袋,嗅了嗅,耳朵耷拉下去,转而跑到一个树上,默默趴着。 “白月沉……”邢瑛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白月沉盘坐在容笙面前,轻轻抚摸这面前的黄布,闭口不言。 邢瑛看不明他的情绪,他好像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她只好离开他,任由他在那儿待着,无论多久。 邢瑛走到一条小溪前,手伸进湍流的水里,水里倒映着她的面容,邢瑛看了看,搅乱这景象。 “我经历了生死,之后,我该何去何从?”邢瑛心里有个很清晰的答案,经过这次,白月沉必然会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地前往狜来,而她,也势必要同行的。 那么之后呢? 从狜来回来后呢,她真的成为了一个正常人,该做什么呢? 邢瑛回首,凝望白月沉,她手漫无目的地在衣裳上划动。 如今,这也算不上喜欢了吧……他对她,终究只是一个棋子,她很早就清楚了──她陷入了一个棋局里。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都是蓄意而为。 白月沉站起,用一张符燃起了一团火,邢瑛慌乱地直起身子,他这是在做什么! 正当她要问时,白月沉毫无留恋地注视着火焰吞噬包裹着黄布的狐狸,而后,他唤邢瑛过来。 邢瑛过去了,终于看见白月沉的脸色,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脆弱的他,似乎稍微一触碰,他便会消失的真真切切。 “我是不是真的,无情无义?” “你是。自我认识你以来,你似乎一直都是温情与冷情并存的。”邢瑛没有顾及他此刻的脆弱,而是真实的告诉他,“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 白月沉头低地更深了,他说:“容笙陪了我整个童年,作为儿时的玩伴它带给我许多的欢声笑语。而我……却逼得它亲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邢瑛只知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