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到时我给母后传个话,好叫她放心,你是不知道,母后昨日可担心死你了,说姐姐对这宫中尚不熟悉,我又是个呆笨的,没有照顾好姐姐。” 皇帝笑道:“你倒是孝顺,况且晴娘落水,又哪能全怪皇后,还有,谁敢说我家舒娘笨,你个鬼灵精,偷懒都偷到晴娘这是来了。” 不能全怪皇后,到底还是怪皇后,皇后统率六宫,一应之责自然也是落在她肩上。舒娘吐了吐舌头,一派小女儿的天真烂漫。 顾岁晴只笑,没有接话,刘医正拎着个药箱过来请脉,顾岁晴因心中思虑,下意识便递出嘉元的手:“先给父皇看。” 皇帝很受用顾岁晴的关心,也顺着她的意,倒是刘医正愣了,他专司妇人小儿病症,给圣上请平安脉非他之责,但还是从善流地上前:“微臣斗胆。” 贵人的脉案是专门记录在册的,刘医正略一沉吟,便道:“陛下身体康健,只内热稍盛,需调和阴阳,平日可用些清肝去火的茶水。” 顾岁晴抓着皇帝的手,眉间忧色不减。 皇帝哈哈大笑,只当顾岁晴是落水受了惊,吓着了,他掐了掐顾岁晴的脸:“人小鬼大,放心,每日都有御医来给朕请平安脉,好了,快让医正给看看吧。” 是她着相了,顾岁晴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疑惑却没有消下去。 急病崩逝,到底是什么样的急病,之前全无半点迹像,那时她身在靖远候府,全无宫中消息,加之身体拖累,诸多事情俱是有心无力,现下再想,竟无半点头绪。 不急,若她是真的回到了十三年前,她便还有时间。 刘医正取了方巾垫在顾岁晴手腕上,脉象本就微弱,还隔这么厚实,摸得准吗? “方巾不垫也罢。”顾岁晴皱眉看向方巾。 舒娘插嘴:“姐姐有所不知,这男女有别,诊脉事小,可不能坏了女子清誉,听说在前朝宫中女子看病,要隔着屏风,悬丝诊脉呢。” “我只听过讳疾不忌医。”顾岁晴道。 舒娘脸上显出不虞,往日顾岁晴从来都顺着她的话说,深恐行差踏错一步,怎么今天这般有主意了。 “两位殿下都说得有理。”刘医正道:“微臣观衡山公主脉象,方子得作些调整,同之前一般,一日两服,殿下到底受了寒,日后需慎之又慎,饮食得格外注意,眼下快要入夏了,寒病暑治,我列张单子,照着这个方子调整饮食,会无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