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哎哟!这簪子是玉的,怎么舍得折呢?“ “不折这簪,要我折了他的脊骨?”那女郎神情恶煞起来,脸上似有条肥头密足的蜈蚣在蜷着,周边人面带苦色不敢说话。 “客官息怒、息怒,请听在下一言。”掌柜擦了擦额边冷汗,卑躬屈节地跟在她的后头。 “柳郊此人骄奢淫逸,名声恶臭,背后又有柳家作主,到底是江湖有名有势的人物。您那刀在槛上扎了半天无人能拔,到你手上却只似豆腐抽针,力大无穷。又只用一双竹箸与其打出了个高低,本事着实不小。” “在下思来想去,确实未曾在江湖上听闻你的名号……这羊城的柳家一支难免会欺您势小,上门来讨回面子。虽说江湖客栈少受官府管束,但王法无情,小店若是闹出人命,也得关门……” 那女郎停了下来,沉吟片刻,拱拱手: “我不动怒,我清楚掌柜的意思。房中没什么可收拾的行囊,我只需一拿便动身离开,省得给掌柜的添麻烦。还请店中小二拿坛黄酒来,让我能浅酌一路。” 店小二忙捧了小坛黄酒满头大汗地赶来,那提了行囊的女郎往地上放了些银两,就提了酒大步地出了客栈。 此事才息宁片刻,街上便起了事端。 十几个矮矮实实、耸眉瞪眼的灰衣汉举刀提锤地踢进客栈里来,无一不是双眼通红。为首那个黑衣青壮一脚踹翻了高瘦子伙计,嘴中大声怒喊: “在河边杀我兄弟的百脚虫给老子滚出来!” “人走了!人早走了!” 那高瘦子伙计一边“哎哟”地叫,一边颤颤巍巍地指着门外。 沈长晴在楼梯站了许久,却不吭声,店内的人皆以为这小子被吓傻了,却也没底气笑她。掌柜幽幽叹气,朝沈长晴道: “你且看看,你哪儿像江湖人了呢?那才是江湖人……” 沈长晴瞅一眼楼上,又望一眼掌柜,忽的下了两节阶梯,踩着饭菜到了门外,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