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独自走着,眼睛描摹所见之物,因是想放松心情,并未在与她专业相关的上城区逗留太久。 乘坐大巴去了建成于13世纪又曾一度化作废墟的卡尔莫修道院,斑驳而沧桑;又搭上圣胡斯塔升降机,里斯本如故旧照片中一般。走走停停,在下城区搭上了电车。 车里只有一人,背对车门,她想要下车,车却已经开动,长安走上前,在他对面坐下, “去了哪里?”” “随便走了走,还想去里斯本海洋馆看看,但有些远了。” “你不可能利用休假的时间来看里斯本的建筑吧,如果要散心我推荐你去布拉格。” 他没变,长安心想,却又不知为何有这样只出现在多年未见后的念头。 “说起来,长安你或许不知道,我的母亲嫁给了你的父亲,在我们都还是国小的时候。这场婚姻真可笑,”他冷哼一声,不无尴尬地看着长安。 “我知道的,”她说,“很多事情到后来都慢慢连在一起了,为何我在雪天看到你和我小时的玩伴,明明你遇见她的机会那样少,虽然地方不太大,可是这样凑巧。又或是你说‘我见过你’,是慈善活动的时候和他一起来的吧,为了给自己心理安慰,假意忏悔。即使我们成人后,你也鲜少提起关于你母亲丈夫的事情,你说过’我不喜欢他,别提那个人,恶心‘,这不是你的风格。不清楚你何时知道他做过的事情,我可以感觉到模糊的,同情与内疚。” 沉默接了她的话。 “我该下车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打断了沉默的独言。 “对不起。”他站起来,凝视着长安:“不论在哪里,我都只会让你难过。”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少年,大可不必。他不过被自己的母亲蛊惑,以为我来是为了夺他的继承权罢了。”她没什么表情地下车,在窗外朝他挥了挥手,这应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重新坐下,在车内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消失在雾气之中的她使他流下眼泪,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代,不可一世却还重视感情的少年 33 “人?” 长安疑惑地想,就在鲨鱼游曳过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闪过人影,还是与工作人员丝毫不搭边的衣着,为了确认她站定,盯着那处,又是人影一闪。 游客只有她一人在旅游旺季已是很奇怪了,镇定了心神,快步绕着水箱行走,眼角却又瞥见人影。停下环视,橘色的人影布满了四周, “长安。”声音似是来自另一个空间, “醒来。”他们齐声说道。 “不!”她答道,奔跑起来。 “长安,快醒来。” 人影就在她面前,她穿了过去,闭眼蹙眉,恨不得钻到蜗牛壳中蜷缩起来,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恍然间她又坐在了电车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将她唤醒。墨身旁的位置是空的,长舒口气,又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小长安。” 仿佛要随下坡的电车一同倒下。 别睁眼,默念,那声音却在脑中回响,最终形成了无底的黑洞,使她失去抵抗能力。 女人景色的头发绾在脑后,额前两侧垂落长至颈间的丝缕,五官似是被名家细雕又如浑然天成,精美而自然。 长安几乎落泪,心被揪得生疼。 “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