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看了自己。 宋子章面上仍是不显山水,逢迎的说道:“没想到可汗出手如此豪绰,在下怕是受之有愧啊。” 拓跋怙:“欸,公子不必推却,两位都是品鉴的高人,这宝石自当送给与之匹配的人。” 旁边的庚裘早在盒子打开光辉大盛时就凑了上来。 他已然是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全收拢进自己口袋。瞧着宋子章还在推诿,不禁劝解道:“子章,这么好的东西,快收着啊。多谢可汗。” 拓跋怙顺着话,将盒子递到庚裘怀中。庚裘欢喜的接了过来,坐下,目不暇接的把玩着。 宋子章看着没出息的庚裘皱了眉,他看向拓跋怙,直言道:“可汗收集这些东西怕是费了不少心力,若说仅是为了给我们,这话也是轻飘了些,我们何不打开窗说亮话。” 拓跋怙眉眼微动,他弯腰端起两杯酒盏,一杯递给了宋子章。 “宋公子果真聪颖,东西是好东西,可惜路途遥远,要运抵长安多有不便,能剩下的更是寥寥无几。” 抬手接过了酒盏,宋子章点点头,“确实,两国边境多有堵塞,来往的商贸时长被克扣。” 这一点宋子章也十分清楚,宝匣里的宝石产自险恶之地,获取已然是极为不易,送入长安城的路上还要经过多个关隘,自然少不了层层盘剥。 拓跋怙看了眼宋子章,微珉了口酒。 片刻后,沉声说道:“要是归了一家之姓呢?便是一条路直通,也就不用如此麻烦。” “啊。” 持着酒盏的手微动,震荡着里面的甘酿撒了出来,溅到宋子章的衣裳上。他怔忪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拓跋怙指的什么。 这一家之姓,意有所指,指的自然不是“元丰帝李家”,那就是指——他自己! 拓跋怙要入主中原! 宋子章抬头,和拓跋怙目光相撞,后者眼中绽着嗜血的光,毫不遮掩。 拓跋怙的手猛然攥住了宋子章的胳臂,轻言道:“宋公子,别紧张,杯盏里的酒都撒了出来。不过无妨,我已让他们新送了一批酒过来,就快运抵长安了,估计不出十日公子就能品尝到我们那的酒。” 宋子章瞳孔放大,呼吸顿住了。冷汗顺着脊背簌簌流了下来。浩浩荡荡的车队,怕不是前来送酒的,而是……另有所图。 宋子章已然知道了拓跋怙的意图。缓了半晌,才问道:“可汗……希望我们两个做什么?” 拓跋怙扔下一句重话:“本汗费了辛苦将酒运到长安,要是没有举旗开酒的人,岂不是没有乐趣了。敢问宋公子是要做主动开酒的人?还是要做砸酒盏的人?” 这是一种试探和邀请,宋子章心锤如鼓。若选了举旗开路,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可万一拓跋怙的事情成了……自己怕是失了飞腾的机会。 良久,宋子章持着酒盏里的漩涡停了,又恢复了平稳,散着清新的酒香。 来了这里,既然上了贼船,何不搏一搏。他低低问道:“我要是帮可汗举了旗,可汗有何赏赐?” “哈哈哈!”瞧着宋子章已然是要同意倒戈,心中大喜,承诺道:“待到功成,可奉上一人之下的位子。到那时,翰林对这些东西不是如探囊取物,毫不费力。” 宋子章听着越发心动,心底贪婪的蠕虫拥挤的涌了出来,爬上了脸,带着佞笑。 他早已受不了父亲的控制,不满足整日对这着钱财算计。他要的是无尽的权势,他要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