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抹戒指,取出五枚黑晶递给对方。
“啊,啊。”农夫彻底木了,得亏妻子掐了下,才翻然回神,弓着腰接过钱币,目光始终放在地上,生怕脏了这位公子哥儿。
“这,这小哥儿竟是天师啊?!!!”不知何时围在门口的村民们掀起一阵哗然,各自手中的火把“呼哧”摇晃,将人间独有的热闹和光芒铺洒开来。
赵子潮昂首挺胸的接受众人敬仰,伸手拍拍一脸忐忐忑忑的农夫,眨眼pick下被他踹倒的青年,利索转身,向围在边上的村民们拱手告罪:“额……各位乡亲大家好啊,鄙人深夜路过此地多有打扰,恳请各位父老乡亲原谅。”
“小哥儿,你真是天师吗?”有个胆大的农夫举起火把。
“如假包换。”赵子潮展示下腰间的天师玉牌。
“那我们这里是不是有鬼啊。”
一个声音瑟瑟发问,仿佛倒入热油里的水,顿时让这群村民炸锅了。
“天师都来了,这里肯定是有鬼,大丫二丫,赶紧收拾东西!跟紧天师大人!”
“天师天师,你是来帮我们斩妖除魔的吗!”
“天师!我可不可跟着你啊,我女儿可以给你做丫鬟!”
“妈呀,难怪我昨天回家的时候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嘶……”
众人的议论愈来愈大,赵子潮暗暗锤了下自己,扯开嗓门,稳住村民的情绪:“大家放心,我只是从这个村子路过,我们王都,很安全!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
“大家赶紧回去歇息吧,时间也不早了啊。”
赵子潮费尽心力劝回这些村民,待到家家户户重新灭灯,才独自在月光下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的脸颊。
“哎,还是经验不足。”
自我检讨一番,他摸了下门框,走出院子,且看到一双乌黑的眼睛,从墙头探出,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赵子潮露出欧巴般的笑,向这个小弟弟挥了挥手,刚转身,一块石子忽然打向背部。
“嘿?”赵子潮回过头,看着这飞快跑进屋里的小孩,举了举拳头,显得稚气未脱,“果然熊孩子哪个年代都有,真欠揍。”
他顺势要一脚把这石子踢飞,鼻翼一缩,整个人立即进入警戒状态。
是血……
蹲下拿起这块石,他仔细查看其上污渍,放在鼻下闻了闻,眼里流露出精光。
黑狗与公鸡在民间盛传有驱鬼驱煞作用。
还有那些桃木剑牛眼泪黄符水。
成为了见习天师,赵子潮便不再对这些寄予相信了。
月光重新落入村落,静谧无声,赵子潮站在原地想了许久,看眼熊孩子家,顺着泥巴路继续往村里头前进。
不同于刚才的勃勃生机,眼前这些土屋古旧又破败。有些木屋窗户布满窟窿,空气中弥漫着某种酸味,偶尔有轻微咳嗽声响起,屋里明显住着老人,有些则干脆废弃了;窗户脱落,门板破烂,里面一片黑,也不知究竟有些什么。
没有戴四师兄制作的铃,赵子潮独自在这片阴森中环视;目光一闪,朝着某间大门敞开的土房走去。
这里正在办丧事。
黄纸在火里萎缩变黑,被块块石砖围住,地上还有滩滩血渍,赵子潮快步越过前院,看看蜘蛛网遍布的前堂;哼笑了声,大大方方往里走,绕着空荡荡的地方,终于找到一个披麻戴孝的,躺在椅子上睡觉的人。
“诶。”他摇醒对方,“这是哪位老人家走了。”
“唔。”睡在竹椅上的人转醒,用残余点纸灰的白袖揉揉眼睛,看清眼前人,一下激灵了起来,“我,我……”
赵子潮伸手拍顺卡在对方胸腔的痰,往前努嘴,继续说:“这里是怎么回事,棺材呢,我怎么没看见。”
“啊啊,”守孝人慌慌张张从竹椅上站起来,擦掉嘴边口水,十足小心的向这位公子哥儿答,“这是我太公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