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点拨,才向着皇宫跑,但死活不肯交代是谁指点的。她认为那贼人是为了销毁证据才穷追不舍,认为一定是刘命长要杀人灭口,还认为唯一能庇护她的就只有当今的天子了。其余细节,诸如将她如何取出箭矢,如何跑出来,又如何躲避杀手追杀,南司也详细描述了。 虽然不知南司对云氏用了怎样的刑罚逼问,但一想到申修明,晏主就有些恶寒。南司递上来的信纸末端,附上了一个血指印,不用猜都知道是云氏的。晏主还有些后悔,若她亲自审问,云氏大约不会被折磨地太惨。 可让她不明白的地方也在此,明知皇宫是刘命长的地盘,她来不是自投罗网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样做的答案只有她觉得比起另外一个人,虎并不可怕。 越是如此,就越是可疑,申修明亦认为这妇人在编造事实,赶着让晏主把云氏交给他再审。晏主知这妇人虽然看起来软弱平常,但能在风雪里一直跪着等她的“弱女子”,也是少见,她必然还有其他目的,这是刑罚拷问不出来的,继续让申修明审也只是徒增皮肉伤,便叫人送回原先暂居的冷宫去了。 看管更加严格了,她还抽了个空让绿巧带了个安慰的口信给云李氏,云李氏是感激得紧,仿佛她真的倚靠着晏主似的。 晏主思维有些混沌,即便知道刘命长这一出是被人当刀使了,却也难以想通谁是幕后主使,本该怀疑是与刺客同一批人,但又觉得奇怪。活人的价值总是比死人大的,对方灭口是可能暴露自身的,这般打草惊蛇,云南之有什么秘辛是要被人杀人灭口才能放心的。 身为云氏这一望族族长的云慈,是否知道这件事呢,阁首又知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利用了呢? 她思绪开始飘远,悠悠地想着,居然有人敢利用阁首,真是好想请教探讨一下。 “真是不要命。” 寒风萧萧,卷着树叶从晏主头顶掠过,刘命长一身单薄里衣从阴影中走出,脸上的厌烦若是被旁人见着,是要吓得半死的。 “没……没睡……” 晏主半睁着眼睛,小声嘟囔着,但神志俨然已经不太清醒。 刘命长蹲下身,晏主本能察觉到危机靠近,缩成一团颤抖着,眼睛闭地死死的。 “做梦……做梦……没看见……” “……” 娇气。 他伸出手,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冰凉。“啧”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最近的宣宜殿,便把人轻松横抱起,走向宣宜殿。 而在璇玑殿中,棋谱因折痕印记被打开,那曾被朱砂批注过的一页被细细撕去,乍一看,完全不知这里遗失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