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车外的丁香猛地惊呼:“郡主危险,快跳车!” 江晚岑掀开门帘,发现马匹受惊四处奔逃,拉动马车横冲直撞,不远处的路中央穿过一群垂髫孩童。 若是照马车既定路线来,那群孩子势必命丧黄泉;若是调转车头,这辆马车势必会迅速撞上街角的石壁,有车毁人亡的风险。 她跌跌撞撞地与车夫一起拉住缰绳,拉稳调转车头后吩咐车夫跳车,转头对车内的顾柏舟道:“就是现在,快跳!” 在马车撞上石壁的前一刻,她立即松手跳车。 街头的青石板路粗粝,可她在落地时被卷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闷哼。 伴随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马车已经四分五裂。 她慢慢爬起,身下那人遍体鳞伤,全身上下被刮得满是伤痕。 “我不是让你先跳车吗?谁让你来逞能的?”她一向觉得不自量力地做出英勇行为无异于犯傻。 顾柏舟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唇畔莹润,精致的丹凤眼如月牙般弯起,眼角眉梢全是舒心的笑,“可郡主没事。” “愚蠢至极。”她将他扶将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他连随身的暗卫都没带来,有些懊恼:“你的随身侍卫呢?” “我出来得急,没带硕风。”顾柏舟瞟她一眼。 她望他一眼,吩咐丁香叫来一辆马车先行回长宁侯府。 回到梧桐轩那会儿,阳光正是最为毒辣的时辰。顾柏舟先行去舆洗,她在房内圆木桌旁等了快一个半时辰还不见里面的人出来,只得叫他的随身侍卫去察看。 沐浴后的顾柏舟乌亮的长发由一条发带系于脑后,一袭白衣如若飘飘云中仙。 “你有伤,今日一个人睡在这。我去其他厢房睡。” “郡主,这……” 她摆摆手,起身朝屋外走。 一顿折腾下来,她身心俱疲,随意寻个厢房后沉入梦乡。 与此同时,在主屋里的七皇子顾柏舟眸中一片清明,眼底暗流涌动,不再是之前落英院里那个任人宰割的单纯羞涩少年。 “宫主,您只是去落英院拿一本账簿,为何还要让属下袭击马车?” 顾柏舟从袖中抽出账簿四下翻看,久久才出声:“一个人的悲悯之心和愧疚感最好掌控,我倒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又有多大的利用价值。”